无限！！

月野兔

第六章 见火而动与阴谋

杨烈靠在驾驶舱最边缘抽着烟，这种烟浓香又不腻，而且吸了不但对身体无害处，还可以清音润肺，是当初禁地最繁荣时又精灵族联合了数个植物系，生命系种族种出来的特种烟叶，是专门为脚男们特供的东西，价格其实倒也不算特别贵，十个铜币就可以买到一包，算是脚男中老烟枪们都喜欢的畅销货，但是脚男以外去买，除非是禁地高层，不然价格都是比较昂贵的。
    杨烈本身就是老烟枪，常年每天三包烟，所以他一次性都会买上几条烟当作干娘备着，相比于别人，大转移后他算是有存货的，当初的大转移中，他恰好死后复活，而且跑回到了团队的别墅基地里，正要上第二台勇士狙击型的驾驶舱，这时候就转移了，许多别墅里的东西都混合着他的机甲一起出现在了转移后的大地上，所以论得身家，杨烈现在可是转移人员中最富有的。
    其实杨烈自己也是庆幸，当初他连续完成了数个高难度传奇任务，获得了大量的金币和奖励，他硬顶着所有人反对买了两台勇士机甲，一台用来疯狂改造成重火力平台，另一台则用来当备用机，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就起了大用处了，大转移后要不是他的勇士机甲给力，指不定当初雪山一战时就被全灭了。
    可惜的是，志这个汉子死在了那里，这让杨烈久久无法释怀，当时那一战极为凶险，他的勇士机甲都被打得大破了，要不是后面昊不知道用什么诡异手段将其完全修复好，那他可就再没法驾驶这跨时代的机甲了。
    “可惜啊，天，不，昊的身体在之前的禁地大转移中被摧毁了，不然根本不必躲到山上去了，直接碾压那些渣渣万族，便是圣位下凡来也一起镇压了，这一片地区刚好可以作为基业，若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好了。”杨烈喃喃自语着，他话语里带着许多的遗憾。
    其实杨烈心里有一个不敢想的细节，那就是当初志的死，还有昊的变化……
    “说什么机制与命运，说什么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说什么给旁人说了就可能引发命运的窥探，那我们努力战斗，努力活着，努力的让所有人活得更好，难道这些不算是牺牲吗？命运命运命运，什么都决定好了，那我们直接躺下等死不是更好？”杨烈将烟屁股随手弹飞，他自言自语着回到了驾驶舱内，又继续望向了东北方向。
    杨烈就在这里待了下去，连续四次日升日落，他都待得非常无聊，开始觉得是不是昊在玩他时，正在吃着压缩干娘的杨烈忽然眼角看到了一些火光，他赶紧仔细看了过去，又揉了揉眼睛，终于确认他并没有看错，那边确实出现了火光。
    “我草啊，神了！”杨烈立刻抛下了干娘，兴奋的冲到了驾驶座上，开机启动了勇士机甲，同时说道：“昊可真是神了啊，他怎么知道东北方向会出现火光？莫不真是算到的吧？”
    虽然满心的疑惑，但是杨烈并没有打算继续在这里等着了，既然火光一起，那他就可以大开杀戒，之前一直被昊所阻止，他又看到了太多的血色，说实话整个人都被憋得坏了，这时候满心兴奋下，他的双眼都带着了血丝，驾驶着勇士狙击型就直接飞空而起，向着东北方向冲去。
    此刻在东北方向，数十只城邦军队，正围着一台残破大魔机甲彼此交错的对杀着，就仿佛是台风眼一般，处于战场最中心的这台大魔机甲，以及这台大魔机甲努力保护的两百多人，他们反倒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最多只有一些流矢划过伤到一些人，但是相比于正在彼此对杀的数万万族来说，他们幸运得简直不像话，仿佛他们就是来这战场上旅游的一般，周围万族都对他们视而不见。
    但这并不让人安心，在大魔机甲单臂支撑的保护下，两百多人全都是人挤人，人叠人的堆叠在一起，个个都面带惊恐的看着外面的战场，外面的那些万族们个个都疯了一样彼此厮杀着，时不时还有万族以诡异的语调叫喊对方是叛徒什么的，整个战场杀得到处血肉模糊，残破的尸体残骸遍地都是。
    “……他们疯了吗？”梨用一种胆战心惊的语调说着话，而能够听到她话语的三个脚男，郑功，王六，松下裤子三人都没说话，他们正在尽全力把自己的身体展开，以求尽可能的挡住所有射来的流矢，以保护在他们身后的民众们，这已经用尽了他们的全力，他们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快顶不住了。”精瘦身材的松下裤子边喷血，边嘶吼道。
    他身上至少插了五六种远程武器，有箭有矢有铁片有刀叉，整个人都快被射成筛子了，浑身上下都在往外喷血，样子要多惨就有多惨，而其余两个脚男看起来也差不多，他们几乎是用自己的身体在迎接周围的流矢，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更多的人。
    当初在那万族城邦所看到的惨剧，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看到了……
    XX日的万族XX日的……等，等一下。”松下裤子都要死了，他正打算死前破口大骂一番时，忽然他看到漆黑天空的遥远外，一条光亮轨迹线正在靠近。
    不单单是松下裤子看到了，王六，郑功，甚至是大魔保护下的民众们也都看到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天空，所有人都在祈祷那就是他们以为的那个……
    前后不过十秒不到，这条光之轨迹线就划破长空降临在了战场上空。
    这是一架巨大的人形机甲，背后有仿佛光之羽翼一样的光点颗粒扩散，扩散范围至少有数百米的长度与宽度，它就悬立在半空中俯视战场，整架机体充满了高科技的流线感，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都仿佛艺术品一样，光是存在就是一种暴力的美。
    “真，真的是！？”梨长大嘴看着天空上的勇士机甲，这是她非常非常熟悉的机甲，是大转移前禁地的最新式机甲，被脚男们称之为次世代超级机，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性能，其中数种能力都是大领主亲自操刀设计，与上一代大魔老虎等机甲比起来，简直就是两种层面。
    随着勇士机甲的降临，整个战场一开始还在互相厮杀，但是逐渐的，所有的万族都停顿了下来，他们都抬头看向了天空上的勇士机甲，然后就在数万万族的注目下，这台勇士机甲伸手从后背上一掏，一只手掏出一把光束长枪，一只手则掏出一柄等离子光剑，接着，它后背的光点颗粒猛的一闪，这光变得异常璀璨，下一瞬间它就冲入到了万族军队中，轰然一声炸响，这台机甲光是落下就仿佛一颗巨大炮弹一样，直接在地面上撞出了一个近百米宽的深坑，在其中的万族全部被碾成了肉泥。
    这一下子就让整个战场的万族炸了锅，万族凡人们开始大叫着各自战阵后方退去，而万族中的超凡者们则向勇士机甲冲来，一台机甲而已，这并没有吓阻他们，之前大魔机甲出现时，各城邦的超凡者们其实是吓了一大跳的，这么巨大的躯体，这么坚硬的全覆盖铠甲，所有超凡者们都以为这是一只超级强大可怕的巨人型怪物，但是战斗下来其实也不过如此，只要配合好，数名三阶就可以与其对峙，若是有传奇强者那更是可以碾压，而这次的战争本就是各城邦抢夺传说中的超古代文明残余，各自城邦都派出了强者，在场就有三名传奇，还有数百超凡，轻松就可以……
    可以……
    勇士机甲在腾起的尘土云中隐约露出轮廓，其眼睛里迸射出红光，下一瞬间，它就化为了一道残影，以肉眼几乎无法识别的速度突出了尘土云，赤红色的机甲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横跨战场，它的移动完全不讲科学一般，不是以弧状运动，而是会直接以九十度角，甚至九十度以上的偏转角转向，完全无视了惯性定律，前后不过一两秒时间，这台勇士机甲就砍杀了至少二十多名万族超凡，又射中了一名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法系传奇，同时踩死了至少数百名万族凡人，一时间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哀嚎，嘶吼与尖叫。所有的万族超凡们几乎全部都呆滞住了。
    这剧情不对啊，这名为机甲的生物不是这么玩的啊……
    忽然间，有一名万族超凡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就大声嘶吼道：“亵神者！这是亵神者！鲜血染红的皮肤，高大如塔楼的身躯，夺取了光芒铸就的武器，代表着曾经崇高神使地位的光之羽翼，呼吸之间如同风雷之声，这是亵神者！”
    随着这个声音的发出，本就慌乱的万族军队立刻就崩溃了，所有万族凡人们哭喊着向黑暗中逃去，而万族的超凡者们也都是个个胆寒，他们彼此对望，也各自都跟随在了凡人军队后，同样开始了逃窜，但是杨烈本就打算大开杀戒，这时候他那里还顾得了别的，驾驶着勇士机甲就开始了追杀，又是近战又是远射，对于万族凡人则直接踩踏，再加上万族军队崩溃后，自相践踏，自相残杀的，整个战场变成了死亡地狱……
    “……所以说传说是真的咯？”
    在诸城邦中最大的一座城邦里，印火族，也是诸城邦中最强的一族族地中，其第二顺位继承人，印火族的长公主赛特因，看着窗外的夜空，同时沉声问道。
    在其身后的房间阴影中，一个穿着破烂斗篷的万族低沉声音道：“公主殿下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若是鼠头族的阴谋成真，那么最迟今天日光来临前，前线联军全灭的消息就会传递而来，到时候公主殿下就会知道全部真实。”
    赛特因沉默不语，她转身过来，露出了她带着韵味的脸。
    赛特因是印火族的第一美女，虽然就年龄上来说已经不小了，先后有过三任丈夫的她依然美丽无比，这是那怕以人类眼光都可以看得出来的美丽，她的样子与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万族都不同，是类似精灵族，树精族等种族的体型和样子，也就是近人型，除了在其额头中心有一只红色小角，别的看起来和人类没多大区别。
    她坐到了沙发上，就说道：“重复一遍你所知道的秘密。”
    “是，尊贵的公主殿下。”斗篷下露出了一张老鼠和人类结合的脸，这是鼠人族的特征，这只鼠人族就说道：“长公主也知道，在大约三百多个日光前……”
    “是一年左右，每一个日光都是一天！”赛特因不满的说道。
    “是是是，我们鼠人记不得这么多。”这只鼠人小心的奉承道：“我们肯定是不如印火族这样的高等种族的，越是兽形多，越是形容古怪，智力就越低，这是血统的高贵与低下……总之，在一年前，神谕出现，伴随神谕的还有神使降临，其目标就是超古代文明残余，‘人’。”
    赛特因听着奉承，她嘴角微微弯曲，就说道：“继续说。”
    鼠人就说道：“神使命令我们诸城邦追踪‘人’的踪迹，而我们鼠人族的族地和城邦在山区边缘最多，所以我们派出的军队也最多，最后正是我们鼠人的军队追踪到了痕迹，这才让神使追上了这些‘人’，本来谁都以为‘人’肯定会被全灭，但是谁知道‘人’居然还保持着神话里的力量，那是一架红色的，名为机甲的怪物，太可怕了，它的呼吸如风雷，它窃取了光来铸造武器，它还有着曾经为神时的光之羽翼，它杀死了神使，也导致了追踪部队的全灭……”
    “没有全灭……”赛特因眼中露出了渴望与恐惧，她摇摇头道：“还有少部分的超凡们活了下来，他们看到了战争的全部过程，那是足以杀神的力量啊……这么说，之后鼠人族挖掘了战场废墟？”
    这只鼠人就说道：“不但挖掘了废墟，而且我们还遇到了‘人’，他们蛊惑了我族的高层，就如同神话里蛊惑众生释放魔王一样，我族的高层都疯了，他们与‘人’交易，他们将族人给‘人’献祭魔王，同时还将我们的情报告诉给‘人’，这一次联军围杀‘人’的残余，我族高层就通风报信了，‘人’说会派出亵神者，长公主只需要询问这场战斗的情况就知道是否如此。”
    赛特因喃喃的说道：“没想到神话居然是真的，没想到‘人’居然这么可怕，他们掌握着足以匹敌神灵的力量啊……我问你，断尾，你不是你们族中的新锐阴影领袖吗？是鼠人族的情报头领，为什么你会背叛你的种族？”
    “……因为我想要成为族长！那些被‘人’蛊惑的高层，只会毁灭我们全部，我想要取而代之！”鼠人顿时激动的说道。
    赛特因嘴角勾起，她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我，而不是选择我的王兄，你要知道，我只是第二顺位继承人。”
    鼠人就鞠躬道：“正因为是第二继承人，所以公主殿下才会更需要我，我擅长情报，暗杀，以及最是忠诚，我会成为公主殿下阴影中的刀刃，公主殿下可不会一直都是第二顺位继承人啊。”
    赛特因站了起来，她将脚伸到了鼠人面前，仰着头，高傲的道：“亲吻我的脚吧，以后你就是我的棋子了，我会给予你地位与富贵，而你……”
    “则会成为我走向至高的刀刃与工具，还有……”
    “屠神的力量吗？”
    赛特因微笑着，眼中满是野心与欲望。

月野兔

第七章第八章 变化

昊潜伏入了万族诸城邦中，在取代了鼠人族中专门管理情报的某万族头领身份后，不但挑起了万族诸城邦的内战，更是将梨那一只队伍给救援出了包围圈，事实上，当时梨那只队伍的存在与方位就是他泄露给万族的。不然真以为预言魔法是大白菜啊？有事无事都来一下？
    即便是大转移之前，甚至是永夜前繁荣的万族时代，那时候号称魔法最强的精灵族，也不可能有精灵魔法师有事无事就来一发预言魔法，这是昊纯粹欺负杨烈不懂魔法，所以才如此的当借口。
    预言魔法可不同于火球术之类的攻击性，或者是现世性的魔法，这是一种涉及到了时间，因果，乃至是命运的规则类魔法，若是一些涉及面小的预言类魔法，譬如语言通识，奇物鉴定类的，那还可以用魔力直接施展，但若是涉及到了预言未来，预言生物之类，那么通常都需要消耗一些媒介物，或者是需要使用魔法阵，魔法仪式之类来抵消魔法负荷，媒介物很贵，负荷则会对精神，肉体，魔力造成反噬，所以除非是很重要的事，不然魔法师们是极少使用预言魔法的。
    昊的妻子艾伊可是一名魔法师啊，铸就了自己的魔典后，又有昊天镜的帮助，又有大领主的教导，还有圣位，高阶圣位，乃至是先天圣位的偶尔提点，当时的艾伊几乎可以号称自己是精灵族圣位以下的第一魔法师了，甚至是高阶圣位以下的第一都说不定，而昊作为艾伊的丈夫，对魔法的了解也是远超旁人的。
    当梨出现的消息为昊所知时，那时候他其实正在探索这片群山深处的一个雪原，在那雪原中有一处诡异之地，扭曲着那一片的时间线与空间层，既类似于禁地，但又有许多的不同，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这处诡异之地里居然散发出信息的香味来。
    现在的昊已经没有了任何味觉，嗅觉，乃至是几乎所有的触觉，所有的食物对他来说都没有了任何诱惑，但是失去了这些感官后，另一种被扭曲了的感官开始浮现，那就是对于信息的极度渴望，所有的信息在昊看来都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美味，或甘甜，或麻辣，或鲜美。
    同时昊也在归纳总结之前的一切失败，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子牙，大领主都浮现在了明面上，不知道那背后重重黑幕，然后一朝爆发就直接是绝杀，他和子牙本以为有了大领主可以镇压一切不服，但是当大领主不在了时，那就是一切休提了。
    大转移后，昊就决定了要探究这背后隐藏的一切，依靠他目前所得到的信息，机制与命运，迷雾自心间起，还有深渊底层的虚空大君，以及万族圣位们为什么这么果决的反叛，这些信息乱如麻，但是他决心将其全部探索明白。
    只有明白输在了什么地方，才有可能赢回来，不然他纵万死也不甘！
    艾伊，还未出世的孩子，人类的盛世，子牙，大领主，许多的伙伴们……
    他们正在看着他啊！
    这一次的行动，昊主要有三个目的，最大的目的是测试机制的运作情况，这是第一要务，只有在彻底确认了这一点后他才可以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第二个目的就是要扰乱这群山脚下的万族诸城邦，一方面是为了报仇，梨那一只三千多禁地人类到现在只剩下了两百多，他们的惨状昊都看在眼中，此仇必须要报，另一方面昊也知道诸城邦里圈养着数万原始人类，这些人类昊要解救出来，还有一方面则是昊打算在之后带领族人继续向群山深处前进，这万族诸城邦是一个祸患，有着圣位降下神谕，他们随时都可能从后方袭击昊所带领的队伍，这不得不防。
    第三个目的，昊要获得信息，自大转移后的一切信息。
    昊所扮演的鼠人族断尾投靠了印火族长公主赛特因后，他轻松就摆平了混乱不堪的鼠人族情报机构，简单的行政管理就让其效率提高了十倍还多，而且只是简单几个指令就镇压了习惯性以下犯上的鼠人族各大副官，同时这新生的高效且简洁的鼠人族情报机构，立刻就让政治嗅觉灵敏的赛特因大为吃惊，她对照了自己手上掌握的精锐情报组织，然后发现自己的情报组织与断尾手中的情报组织比起来，真的XX屎差不多了。
    她一下子就知道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从她情报组织所找到的信息，以及她自己所知道的情报来看，这个断尾在之前其实是一个不入流的平民超凡者，只是极幸运的在亵神者出现后报告了其存在，然后又因为鼠人族在亵神者一战时死亡了大量超凡，所以他才勉强上位，但是也不过只是暂时代理情报组织罢了，甚至鼠人族高层是想拿他当个背锅的，等到鼠人族高层内部妥协完毕，他就会被真正的情报组织头领给宰了背锅。
    这也是断尾投靠时，赛特因并没有怀疑的原因，她以为断尾是想要求生，但是那知道这断尾居然***是个人才，不，这已经不是区区人才能够形容的了，这是豪杰啊，接手情报组织不过短短十多天，立刻就将其质变一般的改组，这等能力根本不是区区情报组织能够容纳的，便是作为宰相都绰绰有余了。
    而且赛特因所安排的密探一直监视着断尾，他自投靠之后，居然一头埋入到了赛特因的私人图书馆中，按照监视人员的说法，他在自学印火族的文字，同时在看着各种地理，历史，文学，神话，宗教，异志等书籍。
    这让赛特因真的是无语了，她比较了一下自己的班底，其中有几个文人帮她处理领地政务，有几个武夫超凡帮她带领军队，还有一些就不入流了，比较起来，她的班底最多也就只有七八个人才，再往上是一个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她是第二顺位继承人，她的哥哥是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原因了，实力才是关键。
    一开始其实她是看不起断尾的，鼠人族就是诸城邦里的下等种族，数量最多，但是脑子最不好，实力也最弱，所以才会在靠近群山脚下建立城邦，而不是在冲积平原地带建立城邦。
    而且鼠人族愚蠢，肮脏，最关键的是还难看，要不是赛特因打算获取鼠人族的情报，以及打算买下一颗钉子，她是不可能接纳断尾的。
    但是谁知道，居然就这么挖出了一个宝来，这让赛特因连续两天都有些恍惚，她感觉到自己三观正在破碎，觉得自己以往是不是真的有眼无珠，放过了许多英豪，反倒是将一些蠢货纳入旗下。
    昊正在看着一本异志书，是诸城邦中三十年前一个有名的吟游诗人所著，在这本书中记录了诸城邦各地的人文景观，其中有许多神鬼怪异的小说家言，但是昊却从中看出了许多不同的信息来。
    “……自一百七十年前诸城邦第一代诸王建立文明以来，奥金海入海口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由此也引发了十五国大战的序幕……”
    （一百七十年前吗？若是有详细历史记录，那么永夜的衰退至少是从一百七十年前开始的，而按照万族的神话来看，是禁地大转移后，永夜就开始衰退，换言之，现在已经是至少一百七十年后了……）
    昊心中沉甸甸的，他继续翻看着手上的书籍，忽然间他的手微微一顿，但是接着他又继续翻看书籍起来，这时候就有脚步声从这图书室外传来，不多时，一身挤胸盛装的赛特因就走入了这图书室中，她先是仰着头看了看昊，接着又略带自豪的看了看图书室，她说道：“我花了极大代价才收拢了这些图书，一共一千六百七十七册，其中多有孤本与古本，最著名的英雄王纳尔森史诗古本，我用了五十套百锻精钢铠甲才换到。”
    赛特因风情万种的走到了一个书架前，她拿出一本书轻轻翻动，同时说道：“当时许多人都嘲笑我，说我傻了，说我疯了，那时候恰好是继承人排序时，我最初排序只在第十三顺位，别说是权势了，其实也只是可以仅以身保，而且我容貌出色，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觊觎我，这次换取古本，却是我做得最自豪的一件事，因为换取了这古本，虽然当时几乎掏空了我的家底，但是我的名声却出来了，我们印火族王室是暗中争斗，外表却是和睦，有了这名声，就有大量人才和城主看好我，觉得我可以为一本书而一掷千金，那么定然也可以为人才而付出全部，从那时候开始，我才真的走上大运。”
    昊没说话，只是放下书恭敬的低头，赛特因就轻声一笑道：“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其实最初时是真的喜欢那本书，我那时候没有野心，是真的打算守着自己的领地安心过日子，而那本书又是古本，又是孤本，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所以我才真的将全部身家都拿来换了这本书，我很爱书，我喜欢看书，也喜欢那里面的故事，喜欢过往的风情，喜欢那些可能存在，可能不存在的英雄事迹，那时候啊，我母亲才刚死……”
    赛特因就有些唠叨的说起了往事，昊表面恭敬，心中却是叹息，这机制还真是防不胜防，针对他个人的第二阶段就这么来了。
    就如同当初相遇艾伊等精灵一样……
    昊的眼前甚至都因为他的扭曲而开始出现另一条道路，那是时间长河与命运长河干涉下的影子，在这条路中，他暂时辅佐于赛特因，然后因为种种缘故而多次救她性命，更将其捧到了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地位上，之后一路走来，彼此君臣相得，赛特因更是成为了诸城邦的至高女王。
    一次偶然机会，赛特因发现了昊不是鼠人，而是人类，她反倒大喜过望，开始对昊展开了激烈的追求……
    这就是机制的可怕了，润物无声，不知不觉间救出现在了命运之中，然后不知不觉就会落入到陷阱里，几乎无可避免。
    昊只是恭敬的低头听着，赛特因说了一阵后，看着昊的老鼠头，她心理就莫名的有些烦躁，心头莫名有了一股邪火，莫名的想要叫卫兵拿下断尾，但是这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她暗笑自己实在是小气，这断尾是大才，不说有些傲气是正常，更何况他一直都如此恭敬，只是鼠人毕竟是低等种族，思维没有那么灵敏也是正常，她刚刚说起以前弱小时，其实就是想要给予共鸣，给予臣下一种与领袖同甘共苦的心情，断尾这鼠人没想到这么多也是正常。
    赛特因就微笑着道：“听说你最近将手头的组织改组了一下，有兴趣兼任我手下的情报队长吗？只对我一个人效忠就是。”
    昊听赛特因这么一说，他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即他心头就是一叹，这是他的问题。
    因为取代了鼠人族断尾这个角色，所以他也必须要管理断尾的工作，而他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万族服务，所以为了方便起见，他就干脆改组了这落后的情报组织结构，结果就让明眼人看出了不同，这赛特因立刻就过来笼络他了。
    这个时代的万族真的太过落后了，这些诸城邦的万族还算是稍微文明些的，比如印火族就处于青铜时代与铁器时代之间，还有着活祭习俗，各种迷信，各种野蛮，奴隶制横行，单纯的文明层次过低，他的组织经验可是来自于禁地政府，这一下子立刻就是质变，这就太过引人注意了。
    不过这时候他也只能够答应下来，而这让赛特因更是满意，她看了看这个图书室，她就说道：“这图书馆里的书足够多，但是都是普通书籍，我另有一个珍藏书库，只有六十余册书，但都是珍藏级的书，有遥远之外大地的记录，有含有力量的超凡职业书籍，这些你都可以看一下。”
    当下昊自然是千恩万谢，这也让赛特因满意而去，只是在之后的几天里，赛特因总是叫来昊，询问他对各种事情的看法与做法，而到了这一步，昊也不打算藏拙，只要不是超过这些万族文明太多，或者是太过显示他的不同，他也就随意施展了，而他的所谓随意施展，那可是管理数以亿计人口的能力啊，这已经让赛特因惊为天人了，对昊也自然是越发满意与器重，甚至还特意举办了一场私人宴会，隐约向昊表达着一开始让其亲吻她脚部的歉意。
    另一边，昊打入到了诸城邦内部，开始汲取他所能够找到的所有信息，同时也布局诸城邦，为他接下来的计划做着准备时，另一边杨烈则带领梨这只队伍向山区挺进，一路上有了杨烈的勇士机甲，这只队伍就真的无所畏惧了，直接以近乎直线的最短距离向山区前进，一路上梨依然驾驶着那台残破的大魔机甲，虽然已经残破到无法战斗，但是用来赶路勉强还行。
    在当时，梨还和杨烈他们有过一段对话。
    “……这可是好东西啊。”杨烈当时看到大魔残破机甲时，他就这么感叹道：“现在我们可造不出这机甲了，有一台就多一份力量，反正不管再怎么残破，拿回去让昊用手电筒照射一晚，明天起来就好了。”
    “昊？”梨奇怪的问道。
    “呃，就是天，但是他突然改名了，现在叫做昊。”杨烈回答道。
    “等，等一下，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啊，什么叫做用手电筒照射一晚？你说的是机器猫吧？一定是机器猫吧！？”松下裤子当初在雪山上早死了，可没有听到杨烈与郑功的对话，这时候他忍不住吐槽道。
    王六同样也没听到过，所以他严肃着脸色道：“松下裤子，你说错了！”
    “哈！？”松下裤子愣着转头看向了王六。
    “是哆啦a梦！”王六严肃的说道。
    “我可去你的吧，这明明就是机器猫好不好！什么哆啦a梦，那形象吗？那形象吗？机器猫多形象啊！谁他妈取的哆啦a梦这个名字啊，这是要逼死强迫症吗？”松下裤子立刻就耍泼骂了起来。
    王六依然严肃着脸道：“哆啦a梦！而且这个和强迫症没关系。”
    “机器猫啊！”
    “哆啦a梦！”
    “机器猫……”
    梨就用过去在禁地里时，关爱脚男们的目光看向了他们，半响后她才问向杨烈道：“天……昊怎么样了，当时我看到艾伊……”
    杨烈没说话，但是他的表情梨看到了，而这表情直接让梨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不过她也不等杨烈安慰，直接就抹掉眼泪道：“我……想要尽快看到昊哥哥，无论如何，我想要尽快看到他！”
    “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此刻的昊，一方面存在于诸城邦中，一方面又存在于临时庇护所里，还有一名昊行走在群山深处，他自临时庇护所建立的那一天，就已经出发了，中途死亡了几十次，这脆弱的身体挡不住高山冰雪，而没死亡一次，他的某部分本质就会扭曲或者被抹去，但是终于他来到了目的地，一片广大的雪原之上，穿着破烂斗篷的他一步一步走在冰雪之中，他的双脚都已经冻得烂掉，每一步走下去都是无比的痛苦。
    这片风雪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入目处除了风雪以外就只剩下了风雪，但是昊很明确的看到在这片空白处有一道缝隙，从里面透出着香浓的信息味道，那是前所未有的信息堆积量。
    若说一本普通书籍的信息量是一的话，一本带着力量体系，带着超凡体系的书籍信息量就是一百，那么这道缝隙透出的信息量足有一万亿这么多！
    这是信息的海洋！
    “信息就是力量，若是我可以拥有这道缝隙里的信息量，那么我……”
    昊的双眼流露出无比的疯狂与扭曲来，此刻的他除了外表还是昊以外，别的一切本质都不是了，这是一具披着人皮的怪物，他的周边有着混乱的风暴正在形成，随时都要吞没他，还有他所触及的一切。
    就在这时，在临时庇护所最深处，昊的办公室之中，他贴身带着的真典微微触动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昊心头忽然涌动出了他已经失去的东西，那是温暖，那是感动，那是喜欢，那是期待，那是希望……
    一瞬间，昊的眼泪就涌了出来，他捂着嘴巴无声的哭泣着，就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看着艾伊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哭泣，然后将他抱在了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脑袋，轻声安抚着他一样。
    “没关系哦，我都在，我一直都在哦……”
    （……我正在变成怪物吗？不，还不行，我还不能够现在变成怪物，我必须要想办法阻止这种异变！）

月野兔

第九章 解决畸变

昊自禁地中与那奇怪的虚空恶魔一战后，他的畸变就开始了，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或者文字来形容的变化，畸变的不光是他的肉体，精神，灵魂，乃至是他眼中的世界，思维上的逻辑性等等都产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并不全是负面影响，除了那些已归纳的负面影响，比如抹除，畸变，诡异等等，他可以依靠这畸变状态中的感知与视觉，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一面，而这就已经非常不得了，几乎可以用神技来形容。
    同时这种畸变昊认为绝不是错觉和幻觉，他的这种畸变甚至可以影响到现实物质世界，比如他修复杨烈的勇士机甲那种手段，就是靠着畸变而来，这种畸变是不可靠的，同时也是无法预测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畸变会是什么情况，甚至可能会如那个二十三面体那样直接杀死他都有可能，他可不敢保证下一次他可以挺过去。
    不过这些负面影响都还在他的可承受范围内，死亡什么的，若是有必要那根本就毫无关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解脱，就如同已经去了的志那样，只要死得有意义，有足够的分量，那么死亡也没什么。
    真正最让昊无法接受的是他毫无意义的被抹去，不管是死亡也好，被扭曲也罢，他，作为名为昊的人类，其记忆，其思想，其逻辑，其三观的消失，从此以后即便他还存在着，他也再不是那个想要复兴人类，想要重建人类城的他了，这才是最让昊恐惧的地方。
    若他真的变成了这样，那时候的他还是他吗？
    失去了这一切，失去了和艾伊的记忆，失去了曾经奋斗过的记忆，失去了那重建人类城的梦想……
    这结果光是想一想就让昊不寒而栗，他宁可死掉都不愿意承受这样的改变，但是很显然，只要他还使用这扭曲的力量，那么他的改变就是不可避免的，迟早有一刻他会变成另一个“他”，另一个完全有着他的记忆，他的思维，他的过去，但是三观，理念，性格，追求截然不同的他，这几乎是肯定的事。
    “可是……我必须要用这力量才行啊。”
    昊自身的力量在禁地一战中已经被这扭曲给毁灭，按照那虚空恶魔的说法，他是直视了“无限”，看到了真实，所以这虚假的力量就无效了。
    昊在大转移后的这些日子中，也试图重新建立自己的力量体系，现在因为大领主也没了，禁地也没了，所以他自然不可能再继续等待大领主专属的超凡职业道路了，在那时昊就打算重新建立起他的职业体系，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道路，第一条是专走肉身，这一条当初他就已经走得极深，若不是大领主的超凡职业道路缘故，当时他就已经成就超凡者了。
    这条道路其实相当强大，昊当时已经修行到了凝练穴窍的层次，更是另辟蹊跷融合了十二都天神煞招式，配合大领主所教导的符文真意，以此来代替武道意志，由此可以发挥出极强战力，这战力层次是临圣级别的，甚至可以以凡人之躯镇压普通圣位。
    昊的累积太深厚了，禁地的几十年繁荣中，作为大领主最为亲近的几个人之一，大领主对他可谓是倾囊相授，几乎是毫无保留，再加上昊天镜，艾伊的伪典真典，还有各种科学家们的科学知识理论，万族供奉上来的无数超凡职业知识，这些全部累积起来才有了他的武道之强。
    而这些累积与知识都还在昊的头脑之中，他随时都可以将其取出来直接使用，在雪山上与那神使一战后，昊就带领族人们来到了群山之中隐蔽起来，这段时间里，他除了研究这扭曲状态，研究机制与命运的信息，剩下的时间里他就一直试图重立自己的武道根基，借此走上超凡职业道路，但是很遗憾，他发现自己的肉体，精神，灵魂都已经已经被彻底扭曲了，本来最简单的呼吸入门，他明明是按照自己记忆里的知识来做，但是却总是变成各种诡异，比如他的呼吸会导致次声波产生，周边和他自己都会受到伤害，或者是他的呼吸就有雷电发出，这雷电直接凝聚成了等离子电球，当时差点就把他变成了焦炭。
    至于什么吐出触手，吐出莫名内脏，或者是呼吸着呼吸着他就发现自己回到了昨天，或者去到了明天，总之他一修炼超凡职业就会出现各种诡异的事情，而且无论他如何坚持，连最最最基础的搬运气血都做不到，就仿佛他的身体已经不是人类，不，已经不是生命了一样，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的血肉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
    走肉身这条路被堵死了，昊就打算走符文魔法师，虽然不如艾伊的伪典真典，也肯定不如大领主的那独特超凡职业道路，但是以昊的累积，大领主所教导的符文真意，还有昊天镜的加持，这条道路通常是通天大道，绝对远超过一切魔法超凡职业，甚至可能比传说中的奥术师都还要强大。
    可是昊无论如何都无法解析出符文真意了，本来大领主亲手教导，他也熟练使用，就差大领主教导的最后一步，就可以成为与大领主同样的超凡职业，虽然没有这一步，这也是潜力巨大无比，以符文沟通天地权柄，念头一出就可以立下魔法阵列，这可不是一两个魔法这么简单，由科学家们为其量身定制的符文大数阵列，足以让他成为魔法倾泻平台，而且种种魔法的组合质变，他甚至可以把魔法玩出花来。
    但是很可惜，他在修炼这条道路时也遭遇了与武道相同的情况，那就是他完全无法进入最基础的冥想之中，只要一冥想各种怪异，各种畸变就会诞生，以至于他的每一次冥想测试都只能够远离庇护所，不然天知道会不会冥想结束后，所有其余人全部都变成章鱼触手之类的东西了。
    所以到目前为止，昊其实已经别无选择，他需要力量，而这力量只可能来源于这变异扭曲状态，靠着昊天镜，他勉强可以在这无序之中找到他想要的扭曲力量，比如这类似投影分身一样的力量。
    靠着意念，他可以将自己的思维分成数份，而每一份的他都有着独立的思考与感知能力，既是相同的他，又是独立的他，而且几乎很难分出主次，当其中一个人的思维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时，立刻就会波及到其余的个体。
    之前他去到了那片极冻冰原时，透过那几乎只有一丝的缝隙，他看到了无穷无尽的信息累积，在那一瞬间，他的这个个体产生了巨大的思想畸变，几乎只是一瞬间就变化为了信息吞噬者，再也没有任何的人性存在，而这股畸变顺过来要感染他的其余个体，在那一刻，他几乎就到了要消亡的绝境，要不是艾伊的真典出现了变化，让他回忆起了与艾伊的种种过往，使得他挺过了这种思想畸变，不然他估计已经变化为了另一个他了。
    昊切断了那个个体的存在痕迹，但是“他”还活着，另一个他已经畸变成为了不可想象的另一种存在，会吞噬一切信息，坏消息就是这个了，“他”最渴望吞噬的一定是他自己，一旦将他给全部吞噬，那么“他”就可以取而代之，而且得到某种质变升华。
    好消息是，“他”很脆弱，没有了昊天镜为其稳固无序的扭曲变异，“他”几乎无法发挥出任何力量来，脆弱的躯体，脆弱的肉身，在那处冰原上活不过一分钟，而一旦死掉，现在的“他”是不可能再重生的了。
    可就是这一次的畸变，让昊心中产生了最大的警惕，这种扭曲力量绝不是什么恩赐，每一次使用他都要做好最后一次使用的心理准备。
    “虽然昊天镜可以勉强让我使用这种扭曲力量，但是每一次使用昊天镜，我都会被抹去一些东西……”
    昊离开了临时庇护所，去到了群山中某一座万米高山的山峰上，他看着群山深处，最外围的是数千米的小山，然后是万米，数万米，更里面的巨山则有数十万米，乃至是不可测的高度，巨大得不可想象，这是一片凡物根本无法走通的山脉，而那信息裂缝就在这片群山的深处，在一片极冻的高原中。
    昊就在这山峰上取出了昊天镜，他仔细看着昊天镜，昊天镜清清如青天，毫无一丝瑕疵，他还有足够的外.W.G.挂式金丹，大领主为他制造了几十万颗，当然了，大部分都被他放在了和艾伊的宅邸里，随身携带的只有大领主为其识海里塞入的几百颗而已，但这数量也足够了。
    “……综合我现在的情况，还有能够使用的力量与科技，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扭曲的负面影响。”
    昊沉思着，他同时使用着昊天镜来明晰他的想法，以确认他的想法有可行性。
    “首先，我需要分裂出我的个体来，靠着扭曲力量分裂出足够的个体，而且这些个体不能够是现在的我，必须是畸变前的我，如果这一步无法达成，那么至少是畸变程度没有那么深时的我，以这些个体为锚定蓝本，每当我的畸变去到某个程度时，就如同电脑系统一样将我还原……”
    “这自然是最理想状态，这样我就可以毫无顾及的使用扭曲力量与昊天镜了，但是这也只是理想状态，这种分裂的个体无法长期保持锚定，无法长期保持低扭曲态，而越是分裂，我受到的影响也就越大，同时分裂的个体扭曲程度也就越深，这是一种恶性循环……”
    “所以我要将这个办法细分为多个步骤，我要把我自己的肉体，精神，灵魂，感知进行拆分，每一部分的畸变，可以由其余部分来填平，虽然依然会不可回溯的堕向畸变，但是至少速度比现在要慢了许多。”
    随着昊不停的提出条件，给出选定信息，昊天镜也开始了明晰过程，然后，昊从昊天镜中找到了答案。
    “眼魔族，灵吸怪，脑魔……这一系列种族的最初吗？”
    在这一刻，昊有了答案。

月野兔

第十章 “我”与我

“脑魔之海。”
    昊立刻就想到了这个高阶圣位，这是当初禁地与下位面的阵营战争时，下位面一个非常强大的高阶圣位，甚至还对当时的联军造成了巨大的损伤，是让昊印象极为深刻的一名高阶圣位。
    这只脑魔之海在当初阵营之战中陨落，其圣道凝结被禁地所收藏，艾伊就长期解析过这颗圣道凝结，之后更是将其圣道精华用在了构筑真典上，这本真典中就有这脑魔之海的圣道信息。
    战后，随着艾伊将脑魔之海的圣道信息解析了出来，还有万族所记录的下位面各种信息，昊也知道了这脑魔之海的各种过往历史。可以说让昊真是大开眼界。
    脑魔之海并不是无底深渊第一代生灵，第一代生灵其实只剩下了虚空恶魔而已，脑魔之海也并不是自然诞生之物，它是被制造出来的，确切的说，深渊之民制造出了脑魔之海，但是具体是那一代深渊之民则不清楚。
    在脑魔之海的圣道信息，以及别的深渊圣位，最关键的是第一虚空大君尤姆的圣道中也有许多信息，从这些信息综合起来可以知道深渊的演变。
    深渊最初并不是现在的样子，那时候的深渊是介于低纬度与现实物质世界的一个大型位面世界，也是鸟语花香，山清水秀，里面的住民也有理智，也有文明，甚至因为诞生极早，那时候的深渊住民们还逐渐繁荣，有着让人赞叹的文明成果。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深渊开始了衰败，水源干枯，大地腐朽，住民们逐渐被恐怖，扭曲，侵蚀，噩梦所感染，深渊的住民们开始被扭曲和畸变，他们的理智开始丧失，出现了许多恐怖的低纬度侵蚀现象，整个深渊变成了恐怖之地。
    深渊住民们和深渊的圣位们想尽了一切办法阻止这一切，可惜这种侵蚀根本就无可抵挡，这是整个低纬度的侵蚀，特别是深渊住民和深渊圣位们都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变化，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丧失了理智，开始变得混乱与蒙昧，这种从内部的剧变使得深渊文明在短短时间内就崩溃了。
    残存的还有理智的住民们，他们分为了两派，一派决定想办法带领族人离开深渊，去往现实世界繁衍生息，另一派则决定以扭曲对抗扭曲，那怕是自身变成丑陋肮脏之物，也要守卫这深渊之地。
    扭曲最主要感染的是生灵，是有思想，有智慧的生灵，智慧，精神和意志是低纬度侵蚀的最爱，这一派的住民们打算利用人工智能来对抗扭曲，在他们的想法中，若是有一个拥有绝对强大精神力，并且绝对理智的超级智慧生物，除了精神和意识，不需要身体，因为身体就是被感染的祸根。
    这一派系的住民其实早已经疯了，只是他们并不觉得自己疯了，他们想了一个办法，在当时的深渊掀起了一场大屠杀，杀了不计其数的各种生灵，智慧的，非智慧的，自己的族人等等，甚至他们还利用当时深渊的扭曲力量，强行打开了一条暂时通往物质世界的大豁口，将洪荒大陆的众多生物拉扯入了深渊之中，当时的洪荒大陆还处于巨兽时代，就有许多巨兽落入到了无底深渊里，变成了那里的特种巨兽，比如深渊巨龙，再比如在那场阵营战争中出现过的混沌XX柯兹夫，都有可能是那个时候坠入深渊中的。
    这个派系的深渊住民屠杀了这些巨兽，然后混合着他们屠杀的数以亿计，兆计的生灵大脑将其混杂在一起，制作出了一片大脑的海洋。
    这本是极不科学的事情，这么多的大脑取出来，生物早就死亡了，而且还有感染，细菌，或者是生物与生物间的血型，器官等等的不匹配，把这么多生物的大脑乱弄在一起，那结果只可能是一锅腐烂的大脑粥，或者是大脑海？随便了，反正这绝对是不科学。
    同时这也不魔法，因为这无数的大脑中有为数不少的有魔生物，它们彼此的能量各自都不同，属性都是不同，要强行将其融合在一起，那几乎就等于是一颗直接爆开的超级炸弹。
    但是不知道这些深渊住民们到底是如何做的，它们或许已经畸变和扭曲了，靠着低纬度的完全不合逻辑的力量，最终它们居然成功了。
    它们将无数的大脑融合成了一片大脑的海洋，这片大脑的海洋中无数大脑，无数的意识，无数的思想，无数的记忆不停的融合，混杂，彼此吞噬，彼此消灭，然后在某一时刻，一个统一的，疯狂的，扭曲的，含有无比强大精神力的意识诞生了，而这就是脑魔之海。
    这一派系的原住民本来打算将它们的意识和灵魂都投入到这大脑海洋中，靠着这无数大脑所凝聚的精神力来对抗低纬度的侵蚀，但是当这脑魔之海诞生的那一刻，这浩瀚的意识将它们全部吞噬了，变成了这脑魔之海的养分……
    昊所知道的关于眼魔族，灵吸怪，脑魔族的始祖，脑魔之海的起源就是这样了，它来源一片既不科学，也不魔法的无数大脑的海洋。
    在昊所设想的解决他目前扭曲状态的办法里，昊天镜明晰出来的结果居然是这个？
    这可真是巧合了，当初深渊住民想要解决扭曲的办法也是这个，没想到现在昊天镜所给出的办法居然还是这个？
    但是这真的可行吗？
    要知道当初深渊住民们所制造出来的脑魔之海，诞生之初就有着接近圣位的战力，而且其诡异程度更是远超过圣位，在深渊扭曲的过程中，它从凡物成为圣位，之后又成为高阶圣位，而且还是精神力专精的高阶圣位，实力比通常高阶圣位更要强大，它可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昊仔细一想，这个答案不是没有道理的，深渊原住民想要制造出大脑的海洋，其本意其实是想要制造出统合意识，也就是所谓的人造盖亚意识，这种众生物的集合潜在意识，若是真的可行，确实是可以对抗一定程度的扭曲，即便无法对抗，也可以延缓扭曲的侵蚀，因为众多意识既是统一，又是独立，就如同无数的细胞组成了一个人，当一个两个细胞病变时，其实对于整个人体而言是无大碍的，只需要新陈代谢就好，而这种统合意识其实就是利用了这样的原理。
    昊接下来靠着昊天镜明晰了相关的构思，他可以将他的记忆，意识，三观等等信息完全克隆下来，当成一种最初备份，这个时候的他扭曲感染得还没这么严重，他还记得过往的许多记忆，虽然味觉，嗅觉，触觉等等都被抹去了，颜色也没有，感情也淡薄，但是也只是如此，他还可以算是一个人，他还可以算是昊，他还爱着艾伊，他还敬仰着大领主，他还渴望重新建立人类城。
    但是继续下去的话，他就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了，所以他必须要将这个时候的他保存下来，一旦未来他彻底扭曲时，就将这个时候的他备份出来覆盖掉未来的他，只要能够确保覆盖成功，那么他就可以回到这个时候的状态，当然了，对他个人来说，作为现在的“他”就会灭亡。
    这其实是一个科学上的哲学问题，昊在禁地的几十年中，也看过不少脚男们带来的书籍，其中他最喜欢的是那些科幻类与历史类这两大类别的书，至于玄幻什么的……昊不是很理解，魔法，斗气，超凡职业都是现实存在的东西，为什么要叫做玄幻呢？
    他还记得当时看过的一篇科幻小说，讲的是一个宇宙型外位面的故事，在故事中，人类文明因为某种原因而灭绝了，男主角和女主角带着人类的基因库开始了宇宙远航，企图寻找到一个适宜生存的星球，然后两人再次将人类文明给重建出来，他们在一艘宇宙飞船中向漆黑宇宙航行，整个宇宙无比孤单，除了他们彼此就再无它物。
    这一男一女是情侣，而且彼此深爱，他们两人都约定一定要去到目的地，不管多孤独，不管多寂寞，彼此只要还有彼此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艘宇宙飞船非常落后，飞行速度很慢，而且还没有空间跃迁功能，他们要去到目的地需要几千年时间，所以他们必须要沉睡冬眠，以此来保证寿命的延续。
    但是女主角不知道的是，长期在宇宙中飞行，宇宙飞船需要保养，同时宇宙里的星尘带航行，也需要有人时刻注意是否有大体积物体撞击飞船，所以在她冬眠沉睡期间，男主角其实根本就没有沉睡，而是一直在维护着航行。
    终于，男主角要老死了，他就将自己备份好的记忆，意识都准备了出来，同时克隆了自己年轻时的肉身，将这记忆意识都灌注入了这肉身中，之后年老的自己孤单步入到了飞船最底层的一个密闭房间里独自死去。
    女主角并不知道这一切，而新生的男主角也不知道这一切，直到男主角再次确认了宇宙飞船需要人维护，需要人看守，同时他翻找工作日记，翻找过往自己留下的痕迹，看到了飞船最底层数十具，乃至之后的数百具骸骨，这才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到书的最后，女主角在数百次苏醒一两天的过程中，飞船终于去到了新的可生存星球，她拉着微笑着，但是眼神已经麻木的男主角步出了飞船，然后看着满地的鲜花，看着晴朗天空下的彩虹，女主角依然是少女一样的开心笑着，闹着，而男主角只是微笑，他已经自我复制了上万次，那间房间的尸骨已经被数次清空投放入宇宙，他虽然还是“他”，但是他其实已经崩坏了……
    完美复制下来的自己，到底是不是作为“我”而存在的自己？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近乎百分之百与自己类似，但其实已经不再是“我”的另一个生物呢？
    昊并不知道答案，这个答案其实已经很接近于终极哲学思辨了，“我”是谁？“我”自何处来？“我”要去何方？
    （如果这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那么我就要这么去做，就如同那本科幻小说里，守护了女主角几千年的男主角……若是我可以守护艾伊几千年，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昊心中有了决定，他回到了临时庇护所，同时毫无顾及的继续使用分身能力，他化身为了数个万族身份，代替了在万族诸城邦中的一些中高层，一方面收集他们记录下来的历史信息，一方面开始暗中布局与挑拨离间，他决定加快进度，在梨这只队伍来到临时庇护所时，就引动这布局，之后就可以收拢万族诸城邦所圈养的原始人类，带领他们一起向着群山深处的那处平原进发。
    无论那是什么，无论那里有什么，那种等级的信息量本身就是巨大无比的宝藏，旁人无法将其化为利益或者力量，但他可以！
    而且他还要寻找到眼魔族，灵吸怪，脑魔族这三种脑魔之海的直系后代，要制造出类似脑魔之海的集体意识群，由此来保存他的备份信息，这三个直系种族的血脉是必须的，倒不是要用它们当原材料，而是要通过它们的血脉来回溯最初的本源，再结合在真典中脑魔之海的圣道信息，以及昊天镜的明晰功能，昊相信他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而且我现在使用昊天镜的代价太大，同时无法踏上超凡职业者道路，也就无法开启艾伊留给我的真典，昊天战体也就无法使用……若是真可以制造出类似脑魔之海的集体意识造物，那么就可以利用这种集体意识来使用昊天镜与真典，到了那时，即便我无法走上超凡道路，也依然可以靠着这造物来使用昊天镜，真典，以及昊天战体……）
    （至于我个人的死亡，复制体的我变成我这样的小事情……那真是不值一提。）
    终于，梨所带领的队伍来到了临时庇护所，同一天，诸城邦内战爆发，最强族印火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赛特因任命鼠人族断尾为丞相，起大军攻向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城邦，其余诸族城邦都陷入到了类似祸乱之中，彼此内战，彼此对战，整个万族诸城邦战成一团。

月野兔

第十一章 引战

“……所以说，你偷偷做下了这好大的事情咯？”杨烈看着面无表情的昊，他无语的问道。
    昊只是微微点头，杨烈和梨彼此对望，两人心头都不是滋味，梨就对昊说道：“天哥哥，你若是有什么想做的可以告诉我们，我们虽然没你想得那么多，但是你若说了，我们就一定会照做，就如同以前……”
    梨说到以前，她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而昊依然是面无表情，他微微摇头道：“不用，我自然有安排，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
    杨烈就不满的说道：“喂喂喂，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啊，有什么事情你完全可以和我们详细明说，就如同那个呱呱呱一样……呃，呱呱呱是什么鬼！？我说的是呱呱呱！喂喂，呱呱呱？”
    杨烈顿时就陷入在了自闭中，他自我怀疑的不停呱呱呱，活活的一只人形青蛙。
    梨则继续用过往关爱脚男的目光看着了杨烈，杨烈虽然现在正经了许多，但他的本质依然是脚男，而脚男无论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比如现在学青蛙叫就是如此。
    但其实这只是昊利用扭曲状态所定下的规则，除非是他允许，否则他所告知了机制与命运的人无法将其说出口，而杨烈此刻的表现就是如此，无论他想要如何形容机制与命运，语言也好，文字也好，甚至是动作等等都算，是无法将其转化为正确信息传递出去的。
    梨就不理会自闭的杨烈，她对昊说道：“总之，你这样单独跑出去搞事情是不对的！我有责任照顾好你！那可是万族啊，它们对我们人类可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它们全部都是畜生！所以以后不可以了！”
    梨这话说得恳切，昊心中也是感动，只是他已经有些不会表达情绪了，所以微微点头后就直接说道：“我已查明，诸城邦约有原始人类奴隶三十万左右，只是分散在诸多城邦，我们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救援出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救出其中一部分，我计算了一下，我们可以拯救其中差不多三万人……”
    “三万人！？”杨烈这时候已经脱离了青蛙叫的低级兴趣，他立刻就说道：“那剩下的二十七万人怎么办？”
    “……没办法。”昊面无表情的说着话，同时他从旁边拿出了一卷纸张，上面画出着地图道：“这是目前我们接触到的万族诸城邦，它们的城市布局就在这地图上，从山脉脚下开始，一直到入海口附近的冲积平原，这片土地大大小小一共有一百二十二个城邦，大的城邦可以称为小城市，小的城邦才最多几千人，因为生产力落后，同时每天日出时间太短，要养活一个城市的人需要非常大的土地面积，所以这一百多个城邦非常广阔分散，从距离大海最近的城邦要来到这山脉脚下，走路的话需要一年以上，骑乘类超凡坐骑也需要三个月以上，我所计算出的三万人已经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我们没有后勤，没有安全而稳固的基地，没有任何的后援，这种情况下……”
    “那他们怎么办？”杨烈忽然再次问道：“那剩下的二十七万人类怎么办？”
    昊沉默着，杨烈就猛的一拍桌子道：“我看过侦察队员们去侦察的报告了，那根本就不是奴隶好不好，没有奴隶会活得那样的惨！！这些万族从野外俘虏来原始人类，然后就把他们带回到城邦里堆积着，请听清楚我说的话，是堆积着，那是一个城市外的附属建筑，除了坚固以外，根本就是一个牲口围栏，所有人类都被堆积在里面，人踩人一样的堆积，每时每刻都有人类在死亡，死亡的人类尸体就被万族切割成不同份，最好的肉卖成城邦公民，其次的卖给平民，烂掉的肉就拿去喂牲口和坐骑，连皮和骨都可以拆开来卖……”
    “侦察队员们还记录了一个在河流上的，类似于磨坊一样的建筑，每个城邦都有专门的捕人队，类似于杀鹿杀野牛一样的队伍，这种队伍常年在野外游荡捕捉人类，然后直接就带到这建筑里用大磨盘磨成肉泥，再将这肉泥销售往各个城邦……”
    “这是地狱吗！？”
    杨烈直接吼了起来，他用力的拍着桌子道：“当初我玩这游戏时，可没有提到人类是这么悲惨！一开始的阵营领袖大领主可不会这么窝囊！他从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那些万族个个XX一样趴在我们人类脚下，做任务时这些万族都是npc，能歌善舞的，个个都乖巧得很！”
    “那怕到了第二个版本，你当阵营领袖时，也是聚拢人类，镇压万族，利用他们的力量为我们所用，几次浴血大战，不怕牺牲的保护普通人类，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你真以为我们脚男傻啊，谁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是好是坏我们是看得出来的！我不同意就这么离开！”
    昊沉默半响，他才问道：“那你的打算是什么呢？”
    “不是我的打算！”杨烈暴躁的拍着桌子道：“我只是你们口中的脚男，是有家回不去的可怜虫，是被困死在这里的倒霉蛋！反正老子还有一百多次的复活机会，你若是怕了万族，不愿意再和他们硬碰硬，那我就带着脚男们上，复活一次拼死一个就不亏，拼死两个就有赚，这买卖划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杨烈和梨都是死死的盯着昊，而昊默默的沉思片刻，就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够这么做。”
    杨烈和梨顿时都燃起了希望，昊就继续说道：“脚男是极珍贵的重要战争资源，不能够浪费在这里，若你们一定要死的话，我倒是有两个计划……”
    “等，等一下。”杨烈顿时有些头疼的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总觉得你这番话有些地方不对劲……什么叫做重要的资源啊，而且这种时候你不是该退一步来劝阻我吗？为什么忽然扯到了让我们死亡的计划了？你这样做会没朋友的啊，兄弟！”
    梨又忍不住想要用关爱脚男的目光看向杨烈，不过现在不是扯这些的时候，她就对着昊说道：“天哥哥，为什么我们不能够救出这些全部人类？那怕他们是原始人类，但是只要好好休养，他们也会逐渐的恢复智力，而且即便他们不能，他们的后代也可以，就如同我们一样，我们也是原始人类的后代，为什么不能够救他们呢？”
    也不待昊回答，梨就继续说道：“我知道天哥哥你的意思，你是希望带领我们进入到群山深处，但是为什么呢？这里的万族其实非常弱小，低级文明，超凡最强也不过是传奇半神，那怕他们可以通过祭祀联系到圣位，但是以天哥哥你的能力，轻易就可以让他们内乱，那么自然也可以想办法隔绝他们的祭祀，到了那时他们没有了圣位后援，我们轻松就可以镇压下这片土地，轻松的救下这几十万的同胞啊。”
    梨当初可是学校里的尖子生，之后成为军人后也是精锐军人，她可不单单只会驾驶机甲而已，对于各种军事信息都是精通，当初昊可是打算将她培养成军方高层的，对于战术和战略她都是懂的。
    眼下的局势其实并不复杂，人类的力量虽然弱小，原始人类几乎毫无力量，他们这些原禁地政府的人类力量也有限，昊，杨烈的勇士机甲，梨的大魔机甲，也就只有这三个战力而已。
    但是人类隐藏在暗处，根据地在群山之中，自上次的灵位之后，诸城邦几乎连谈都不愿意谈起群山里的这只人类，这种情况下，有可以复活的脚男，有三个战力，还有昊的智谋，特别是昊已经将诸城邦搞成了内乱，想要将诸城邦取而代之，将这些万族彻底毁灭，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只要昊愿意这么去做，那么他们是可以将这个地区的万族赶尽杀绝的，之后以禁地人了为骨干，吸收原始人类为劳动力，完全可以霸占下这片冲积平原。
    最关键的是，现在是永夜的末尾，万族都是单独存在的，这片城邦万族之外肯定还有万族，但是彼此被永夜相隔，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即便是将这片区域的万族赶尽杀绝，然后取而代之，外界的万族也压根不知道，唯一可虑的就是圣位，但是只要想办法使万族的祭祀不成，那也有极大几率可以隐瞒圣位，到了那时，这片区域当真是上好的基业。
    虽然只有几千禁地人类，但是这些人类可不是原始人类，他们个个都是读过书的，每个人都识字，懂知识，许多人甚至只要简单训练一下就可以成为技师，工程人员，甚至是研究人员，以这些禁地人类为基础，教育原始人类，然后建设，种田，十年生聚之后就是好大一番基业。
    更何况梨和杨烈都知道，昊脑袋里记录着许多许多的知识，科技，魔法等等，他还有昊天镜在手，只要材料足够，那么他是可以制作出许多禁地里的工业体系的，比如道韵反应堆，然后以此为基础，十年可能少了，但是最多二十年后，他估计连简化版的道韵玄黄舰都可以造得出来。
    这种情况下，他们为什么要逃往群山之中呢！？
    杨烈和梨都是不解的看着昊，昊就垂下了眼，他低声道：“若你们想要尝试……那就尝试一次吧，但是结果你们也必须要承担下来……”
    “因为我们是属于禁地的势力，我们早已经步入到了……最后阶段，当我们尝试再次勃发气运时，气运也会给予我们最大的玩笑……”
    “我也很好奇，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来破坏我们的这次气运勃发呢？”
    昊看向了杨烈与梨，他认真的道：“那我们就尝试着取而代之吧。”

月野兔

第十二章 禁绝

昊既然做了决定，那么就会按照这个决定而去行动。
    抛开机制与命运不谈，梨所说的情况其实是最合理的未来方向。
    跨越近两百年的时光，昊所带领的禁地人类对于这个时代的万族来说，真就是文明层次上的碾压。
    在大转移之前，那时候的万族就文明层次上来说是非常高端的，无论是超凡还是科学，机械科学上面有曾经的地灵族傲视万族，生物科学上则有天蛇族独居冠位，至于魔法方面则是精灵族最强，还有超凡职业道路，万族成体系的超凡职业可以直通圣位，那个时代可以说是万族的巅峰时刻。
    人类在那个时代是弱小的，即便禁地繁荣了数十年，汲取了万族的超凡和科学方面的知识，还有大领主指引前进方向，更有众多的天命人才觉醒，但是人类文明相对于万族来说依然落后。
    但是禁地人类的文明相对于这个时代的万族来说，那直接就属于降维打击的程度，抛开圣位级战力不谈，圣位以下的战力对禁地人类来说就属于简单的事情。
    勇士和强人层次的最新锐机，单独就可以对抗传奇，若是精英级驾驶员那更是可以对抗半神，虽然对于灵位级确实弱势了一些，但是要知道勇士和强人机甲可是量产机啊，只要生产材料足够，那么是可以生产无数台的，而传奇，半神，灵位能够有多少？
    可别小看了勇士与强人级机甲，在数次修改，数次强化，特别是最后一次由大领主亲自把关指导下，每一台机甲都有着强相互作用力主体结构，都有着近乎无限能源的内置小型道韵反应堆，有着角矢量引擎控制，有着随身配备的光粒子科技层次武器，所谓光粒子科技层次也是由大领主免费提供，这些科技涉及到了狄拉克之海，无论是等离子电光斧，还是光粒子震荡长枪，又或者是看似简单的光束狙击枪，其攻击层次都是足以伤害到灵位的，可以让灵位的伤害免疫与不死性几乎无效化。
    这还只是单兵机甲，人类一方还有各类玄黄舰，这就是超越极限之外的力量了，人类一方的玄黄舰本就是造来与万族圣位对抗的超级器具，若是拿来与这个时代的万族相比，那就真是欺负人了。
    从任何地方来比较，禁地人类对这个时代的万族都具备着碾压式的优势，只需要给人类一块土地，一定时间的发展，那么人类直接就可以对这个时代的万族造成降维式的打击。
    这些昊都清楚，相比于进入这十万大山生死未卜，留在这里对万族城邦取而代之，毫无疑问是一个更现实的好建议。
    但是昊知道有机制与命运高高在上，如同天道，或者就是天道那样的监管一切，这种做法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任何想要崛起的人类，都会引发机制三步，若是机制三步都无法摧毁或者扭曲这人类的崛起，那么就会有命运降临彻底毁灭一切。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确认又是另一回事。”
    这就是昊的心理了，他确实从那虚空恶魔处得到了许多信息，特别是机制与命运的信息更是重中之重，但是这机制与命运是否百分之百正确，以及其启动原理与运作原理这些都是不明，昊对于梨和杨烈的建议并不十分抗拒，虽然他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就是了。
    当下昊就开始了运作，他的数个分身也立刻明白了该如何去做，于是乎，万族诸城邦的内战开始变得了惨烈，数次大战后，胜利一方就进行了规模广大的血祭，屠杀了几乎所有的敌对方俘虏，将其血肉灵魂都献祭给了高高在上的神灵。
    而这取悦了神灵，数个城邦所供奉的神灵都降下了神恩，或者给予了天财地宝，或者给予了超强功法，或者给予了强大神器，或者给予了寿命与健康，一时间万族诸城邦的高层们都是兴奋了。
    供奉神灵是万族诸城邦长期的习俗，整个万族诸城邦共同供奉着六个神灵，每逢重要节日时，都会有血祭神灵的活动，但是像这样大规模的屠杀血祭，自诸城邦建立以来还从未有过，而神灵的显灵，也让万族诸城邦的高层们越发恭敬的同时，心中也产生了某些特殊的野望。
    关于神灵的记录，是诸城邦祭司们古老相传的神话故事，除了展示处神灵的伟大伟力，剩下的就是大量的赞美，还有关于诸神的描述，比如诸神都生活在天堂上，那里永恒光明，那里满地牛奶与蜂蜜，若是有诸神认可的凡物，他们做下了取悦诸神的伟业，那么诸神会在他们死亡后准许其进入神国，与神灵永存。
    这其实就是圣位军团的描述了，当然在这些宗教描述里就美化了许多，永生只是其中之一，然后是吃不完的美食，没日没夜的娱乐，最好再来几十个处女服侍什么的，总之怎么美好怎么来，这让诸城邦中的所有万族都对其满眼的羡慕。
    在以前，诸神几乎没有过神迹，所谓的宗教更多是惯性，但是在不久前有神使降临，现在更是随着大规模血祭后，就有诸神的恩赐降临，这些无不说明了宗教里的真实性。
    所以，在此之后，诸城邦的战争开始变得血腥起来，不留俘虏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凡是失败者都会被大规模血祭，而这一情况在某个城邦攻破了另一个城邦的城市后，终于是达到了最高潮，这个领军将领居然将对方城邦不分老幼全部一律血祭，那一场血祭一共杀死了近五万万族，还有那个城邦的五万多人类，十万生灵的超大规模血祭，一下子引得六个神灵全部降下神恩，使得这个将领一下子成了拥有强大超凡之力，有着两件神器，寿命大幅度提升，同时还被承诺当其死后可以进入神国的恩赐。
    于是乎，整个万族诸城邦都乱了……
    由这些情况，昊也放下了许多忧虑，看来万族圣位们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艰难得多，到这个份上都不降临分身投影，甚至连圣位军团都没有派下来，而且不但不阻止诸城邦这么做，反倒是渴望得到更多血祭，昊不知道当初大转移后，往日旧神到底做了什么，但是很显然，圣位们估计是落入了下风，往日旧神很可能占据着优势，这使得普通圣位们不得不靠血祭来维持他们的存在，而非是再靠信仰了，或许这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复杂情况，但是就目前而言，昊的计划成功率又提高了许多。
    万族诸城邦的内战越发激烈，而且开始动不动就屠城，得到了神恩的万族个体及其城邦开始变得强大，这使得别的城邦也不得不去血祭，谁进行了血祭谁就取得了优势，而没取得优势的万族则畏惧着取得优势的万族，取得优势的万族也畏惧别的城邦进行了更大规模的血祭，然后变得比他们更强。
    即便高层们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对劲，这样继续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只会让诸城邦内乱衰败，毕竟在这个时代人口数量才是最优先事项，但是随着猜疑链的形成，仅靠高层的阻止，已经无法让这场混乱停息下来了，各个城邦依靠种族而结盟，然后各自极限起兵，将族内几乎所有成年男性，甚至女性都拉入到了军队里，彼此的偷袭，彼此的屠杀，使得整个诸城邦都完全无法停下脚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少许城邦无声无息的消失，这些城邦一般都在诸城邦的外沿边缘地，而且体量一般都不大，这些城邦的全部万族都被击杀“血祭”，然后凶手是谁，这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甚至靠着预言魔法都无法找到任何端倪。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赛特因茫然的看着远方，她喃喃说道。
    断尾恭敬的站在她身后，赛特因忽然就问道：“你觉得我们该继续下去吗？”
    断尾就说道：“主人，这已经不是我们想不想继续下去的问题，只要诸神还在受到祭祀，只要诸神还在降下神恩，那么这场混乱就绝对无法停止。”
    “确实。”赛特因，现在已经是印火族的女王了，她看着王宫外的城邦灯火，半响后她就说道：“就是你之前提到的猜疑链，我不知道你，你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你不知道我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一直下去，彼此的路就只剩下了杀死对方，血祭对方这一条……
    ”我决定了，断尾。”
    赛特因下定了决心道：“最近新出现的那个组织，虽然很危险，甚至是亵渎，而且我完全找不到这个组织是何时出现，何人组织的，这非常可怕，但是已经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了，我决定加入这个组织……”
    “禁绝诸神，禁绝祭祀！”
    昊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查探，也看过了几乎所有诸城邦关于神灵和圣位的书籍记录，特别是使用扭曲状态的查探，以及加上昊天镜的明晰，他确认了万族圣位依然无法避开永夜的隔离，除非是万族祭祀，否则他们是无法看到，观察到这里的一切。
    所以了，要取而代之的第一步……让万族自己禁绝了祭祀，禁绝了诸神，当万族圣位与他们隔离开时……
    就是他们全灭之时！
    断尾……昊立起身来，他淡漠的看着赛因特，然后他说道：“我明白了，禁绝诸神，禁绝祭祀……我明白了。”

月野兔

第十三章 盘外……六大灾祸

“……诸神是恶魔！因为有诸神的存在，我们现在也正在变成恶魔！”
    有人站在燃烧的大神庙前大声欢呼，有人跪在这燃烧的火焰前边哭泣边祈祷，有人反抗，有人杀戮，有人在毁灭诸神的雕像，有人在跳入火中以证信仰……
    整个诸城邦中，凡是关系到宗教，关系到神灵的建筑，在这一刻全部都化为火海，所有的宗教人士全都被屠杀，而且不是血祭的屠杀，只是将他们全部杀死，没有任何例外的全部杀死。
    “……你们是在自取灭亡啊！”
    一名身穿华美服装的老人，他正躺在一张破烂的躺椅上，在他面前则是数十名诸城邦都有名气的传奇乃至半神强者，这些强者们个个都带着伤，只是没有这老人这么严重，这老人浑身上下数十处创口，最严重的是他的胸口被整个贯穿，心脏都没了，虽然有能量在不停的修复，但是有数十道能量附在了伤口处灼烧不停，让他的修复只是白费。
    “伟大的诸神永世神选啊，您是灵位强者，诸神之下的最强，我们诸城邦的最强者，是看守诸神信仰的牧羊人，是我们中的最伟大者……所以我们必须要联合起来与您对抗，我们必须要确切的杀死您，请恕我们卑鄙无耻了。”众多传奇半神都是对着老人微微低头，其中一个有着老鼠头的半神就对这老人说话道。
    老人苦涩的笑了起来，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却是如此的傲慢与自以为是，你们能够活下来全都是靠着诸神的牺牲与恩典，而血祭可以让诸神坚持更久，连这一点都不知道的你们，真是愚蠢到让人发笑啊。”
    这数十名万族强者都是面无表情，隔了数秒后，其中一个万族强者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就是宗教典籍上的那些嘛，说得好像我们没看过一样，平时里也就罢了，尊崇神灵，其实就是尊崇力量，我们本身就具备着力量，所以尊崇神灵就是尊崇我们自己，但是他们过了啊……血祭继续下去，那我们可都完了。”
    老人张了张嘴，却是不说话了，这事没得洗，若说前几次血祭是内战各族都打疯了，有些将领想要永诀后患，于是就假借神名来搞献祭，其实也就是想要名正言顺的杀俘罢了。
    那时候诸神还可以说是无辜，真正犯错的是各族的高层，但是自第一次大规模血祭之后，诸神降下了恩典，给予了神赐，这情况立刻就变了。
    之后连番血祭已经不再属于内乱范畴，而诸神不但没阻止，反倒是恩赐得越加隆重，这就仿佛是在对所有人说，血祭吧，血祭得越多，你的神恩就越大，这可不单单只是荣耀，更是凡人想都想不到的巨大利益，事关着力量，寿命，乃至是永生，这就属于赤裸裸的利益诱惑了，顿时就让整个万族城邦全都陷入到了疯狂。
    老人是诸神祭司里的最高位者，代表着整个万族诸城邦的信仰，也可以认为是神在地上的代言人，而且他年龄极大，据说诸城邦的初代就是在他的建议下才在这里繁衍生息，也有人传说他本身就是神灵的天使，是从天上下来的次神。各种传说都有，而且他是灵位级强者，实力碾压所有其余人，而这一次众多万族强者行动，也是先靠一种天财地宝类的奇毒，再加上各种诅咒削弱之类，这才在围攻中击杀了这名老人。
    老人久久不语，这些万族强者们就是冷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没冷笑，他反倒是恭敬的道：“大人，您也知道诸神此举有多么的愚蠢，我们实在是逼不得已，这次的反叛其实是豁出去了，我们是带着与您一同死亡的决心来到这里，我们所求很简单……停止这血祭，让我们的孩子能够活下去！”
    老人微微摇头，旁边另一个女性万族强者就说道：“我们无法让已经陷入猜疑链，没错，就是猜疑链的凡人们醒悟过来，除非是把他们都杀了，但是把他们都杀了，这和我们把所有人都血祭了有什么不同呢？因此，我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斩断源头……大人，您觉得我们真的做错了吗？”
    这老人沉默了许久，许多人甚至觉得他似乎已经死了时，他这才说道：“很抱歉，从信仰上来说，你们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该下最深的地狱永恒受难受苦，但是从种族的角度来说，你们都是英雄，你们拯救了诸城邦……我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累了，你们走吧，希望你们能够承受住失去诸神后的浩劫到来……”
    说完，这老人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陷入到了永恒睡眠之中。
    众多万族强者都是心中唏嘘，各自都打算离开，之前说话的那名女性万族强者忽然间又问道：“大人，请告诉我们远离诸神后的浩劫是什么，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等到这一代的凡人们都死光了之后，我们会从遥远的异城邦引入祭礼，到时候诸神的信仰又会回归，我们其实并不想要亵渎神灵啊。”
    老人又沉默了许久，众多强者都有些不耐烦时，他才说道：“其实以前的许多事情并不只是神话和传说，而我……是亲身经历者，那时候，不，应该是那时候之前，一天有一半的时间是白天，每日里太阳升起落下，月亮升起落下，野外除了野兽魔兽，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大地上几乎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出粮食来，到处都有森林和树木，那时候我们万族的城邦，不，那时候叫做城市，有现在城邦的一万倍这么大……”
    老人其实已经要死了，但他是灵位级强者，生命力自然是极为强悍，他用一种陷入弥留的话语唠唠叨叨的说道：“那时候啊，人好多，我们号称有一万个种族，有数千圣位神灵，那时候是我们最为繁华，最为幸福的一刻……但是某一天，永夜降临了，太阳落下了就再也没有出来，月亮也被吞噬，满天星空全都消失，整个天地只剩下了最深层的黑暗，许多难以想象的恐怖开始出现，这黑暗吞噬了一切，那时候每个人都在说这永夜是我们万族自己作的孽，因为我们肆意屠杀人类，让人类的血色掩盖了整个天地宇宙，所以才有了永夜诞生。”
    “但是事已至此，我们谁都没办法可想了，我们就在这永夜里苟延残喘，随着大量人口的死去，永夜越发恐怖，我也几次险死还生，然后在那时，我遭遇了‘人’……”
    众多万族强者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些都是宗教里的说辞，他们从来都是不信的，这种忽悠人的话他们说了不知道多少，事实上，所谓对众神的尊崇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能够成就传奇的强者，那一个不是心志坚硬似铁？怎么可能随便去信仰别的存在？在他们心中，所谓的众神也不过是超凡职业道路跨越巅峰的超级强者罢了，所以宗教里的那些信息他们其实压根就不信。
    谁知道这时候被称为最为接近神灵的大祭司，他居然说宗教里的信息是真实的？
    就有万族强者忍不住问道：“大人所说的‘人’，是不是我们现在圈养的那些牲口？”
    老人呵呵冷笑了起来，他点头道：“确实就是那些……”
    众多万族强者都是哗然起来，其中好几个都忍不住想要吐槽，有一个强者快速的问道：“老祭司莫不是在消遣我们？宗教里关于人的描述，那不是为了消除底层凡人们对于心理和生理上不适吗？毕竟那些所谓的人和我们长得太像了，而且还有简单的智能，虽然是牲口，但是要吃它们的肉，要大规模杀死它们，这会让我们心里不适的，所以宗教上才如此的描述，这难道不是吗？”
    这其实就是万族强者们共同的想法，但是老人却是继续冷笑着道：“这些都是原始人类，原始人类都是懵懂无智的存在，而且他们也没有超凡之力，这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就一直如此的事情，但是这世上不只是原始人类，原始人类的后代会开始具备和我们等同的智力，原始人类中有极少部分会成为异人，也具备超凡，只是他们无法像我们的超凡那样稳定，而且无法遗传给其后代，这还只是普通的人类，人类中也有英豪，大英豪啊……”
    “那时候，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人类的军队，那是由一个极伟大的一个英豪，一个人类的英豪旗下的军队……”
    就有万族强者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而老人根本不理会，只是说道：“那一位大英豪，他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无法说出口，自大毁灭后便是如此了，甚至于要不是我的实力是灵位，我脑海里关于他的记忆都会消失不见，我无法说出他的名字，甚至无法说出他的事迹，但是他的存在在我记忆中深刻无比，那是超越了神灵的存在，而从后面的事实中我才知道，他就是永夜的具现，他就是一切灾难的源泉，他就是世间一切恐怖的主人，但当时不知道，我当时对他只有无尽的崇敬，觉得这位人类领袖可以带领我们走上最为辉煌的未来。”
    “他为我们画下了一副完美无比的画饼，告诉我们有着最为美好的未来，到了那时，万族大同，不，应该是万族和人族一起大同，彼此再不分彼此，彼此再也没有间隙，这世间没有了战争，只有和平与繁荣，那时候，我是真的信了这一切，并且为此而奋斗着，我甚至成为了那位英豪旗下的一个兵……”
    “但是假的永远是假的，这欺骗在某一刻忽然爆发了，很遗憾，那时候我还太过弱小，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约记得那时候发生了很恐怖很恐怖的事，我好像是变成了一个怪物，但是完全没有记忆，只有朦胧的感知，我个人估计是因为经历了太大的恐怖，以至于我的本能将其删除屏蔽了，那怕我成为灵位强者后都无法再回忆过来，总之，那是一场巨大的阴谋，那是这英豪真正的目的，他恐怕是想要将我们万族全部变成某种扭曲，某种恐怖，某种模因吧，而那一场阴谋中，神灵们拼尽全力阻止了这个大英豪，甚至是与其同归于尽，为了这世间而牺牲了自己的永恒……他们阻止了这个英豪，将其真面目揭露了出来，那是永夜之主，那是恶魔之王，那是一切灾祸之源，最强大的神灵与其同归于尽后，祂分裂为了六份，每一份都化为此世的极恶灾祸，同时，还有祂的部下在天上与诸神交战，祂的部下是黄昏，是旧日，是过往，是同样的恐怖。”
    老人看着眼前的数十名万族强者道：“你们以为我所说的是虚假？以为这些只是宗教骗局？呵呵，我也无法强行说服你们，我也快死了，总之我能够告诉你们的就只有这么多，这个世界非常非常巨大，非常非常广阔，你们以为我们的这所谓诸城邦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吗？就是文明的中心吗？别自大了，这个世界大得不可想象，有许多许多的诸城邦存在，但是他们都要有诸神的庇护才能够存活，原因就在于永夜之主，恶魔之王，灾祸之源所分裂的六大灾祸，它们游荡在这世间，它们可以吞噬一切，只有信仰了诸神的文明，靠着诸神的庇佑，这才可以误导那六大灾祸，让它们远离文明，记住吧，当诸神的目光看不到时，就是六大灾祸降临之时！”
    之后，老人死了，数十名万族强者带着莫名的心情回到了各自的城邦中，这老人所说的话语他们或许听了，或许没听，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彻底隔绝祭祀，彻底隔绝诸神，这很难，首先他们将所有的祭司全部赶尽杀绝，然后焚烧了一切关于祭祀的信息记录，但是还有人记得这些祭祀流程，于是万族强者们联合在一起，通过传奇和半神级的施法者，将整个城邦所有还记得祭祀流程的记忆都抹去了。
    到了这一步，即便是他们这几十名万族强者想要再现祭祀都做不到，随着所有关于诸神的信息记录，关于祭祀的信息记录被抹去，所有代表诸神的光辉开始在其神庙殿堂中消失，诸神的目光彻底被隔离在了诸城邦之外了，这里已经变成了诸神无法注视之地。
    所有万族的高层们都松了口气，然后和谈开始了，诸城邦的高层们已经不想再打仗了，再打下去他们就会全部死绝，是时候接受和平了……
    然后……
    有数个城邦的万族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连同这些城邦里的传奇及半神强者们，潜藏在这一系列阴谋之后的人类，终于是露出了他们的獠牙……
    他们要吞并掉这一片城邦基业！

月野兔

第十四章 计划

“……第三次检查完毕，勇士狙击型主体状态完好，反应堆状态良好，角矢量引擎低负荷状态，光粒子出力正常，各武器维护完好……”
    “……第三次检查完毕，大魔机甲状态完好，各武器维护完毕，动力系统完好，主构架完好……”
    “还真是差别对待呢。”
    梨略带着不满的启动了大魔机甲，虽然话语是不满，但是梨对待这大魔机甲依然尽显温柔，她轻轻抚过大魔的操纵台，就说道：“杨烈，我这是老式机甲，不能飞行，机动力弱，攻击力弱，防御力弱，只能够对抗传奇以下的一二三阶超凡，不过我有大魔高爆火箭筒，可以为你提供少许的火力支援。”
    杨烈也在重复检查自己的勇士狙击型机甲，其实他心里感觉到一些荒谬，因为勇士型机甲与强人不同，本身就属于远程火力输出，灵活性与正面攻坚性是不如强人机甲的，而且他这台机甲也做过个人特化改装，特别擅长超远程狙击（对队友型），现在居然要他去正面攻坚，而且还需要在数十名传奇和半神超凡的围攻下至少坚持三十分钟，这真是简直了……
    “到底能不能成啊，昊，你可别坑我啊，我可就只有这一点家底了啊，连想要补给的地方都没有，若是真坏了，这可不是你拿手电筒照几下就可以好的，到了那时，我可就真是手无寸铁之力了啊……”
    杨烈叨叨絮絮的念叨了好些话语，梨和指挥部的人都听到了，各自都是笑了起来，不过认真一想这其实也是凄凉，想当初人类文明是多么强盛啊，没想到落到了现在这情况，一台勇士机甲就是最高战力了，面对奴隶制度的万族都要缩手缩脚，若是以前，直接玄黄舰队群骑脸，随便来一艘道韵玄黄舰都可以直接碾压了。
    昊这时候也在指挥台，他自然也听到了杨烈的唠叨，不过他却没说什么，毕竟局势落到眼前这一步，他真是难辞其咎，作为当初禁地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从权柄上来说他就是总理，而子牙其实是他的辅佐，这种情况下丢失了禁地，无论是任何情况他都是难辞其咎。
    另一方面，其实他心里还有着希望，机制与命运虽然存在，但是总是有所漏洞的吧？
    这次他听从梨和杨烈的建议行事，其实也有他自己想这么做的原因，不试一试总是让人不甘，他……是最想要重立人类城的啊，不如此，不如此……那些记忆中的人他们的牺牲就白费了啊！
    （若是这次可以打破机制与命运的囚笼，那么我就去启出昆仑号！有昆仑号上的军人，工程师，科学家，技术人员，还有昆仑号本身的威慑力，最多我就禁绝一切与万族的联系，安心带着族人在外位面种田，之后施以暗手挑起万族内战，使其文明停滞不前，再想办法参与到圣位神灵与往日旧神的战争中，待到族人累积足够实力，又全是清一色的人族，与万族毫无关系，我就不信那迷雾还能够从我们人类的心间冒出来！）
    昊心中发着狠，这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底牌，不，除了他以外还有子牙知道，但是子牙在禁地中可能已经陨落，所以这个世上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混沌玄黄舰昆仑号，天地玄黄气截取库存保护伞，天圆地方三十三天避难所残片，一起玩完最终腐朽（已使用）……
    当初昊和子牙可是做过好多底牌计划的，虽然随着时间过去，当时的昊觉得这些计划基本都是无用了，但是子牙的坚持之下，还是将这些计划大体完善，然后进行了封存，为了隐藏这些计划，昊和子牙可是大费苦心，期间每一个底牌级计划都消耗了一颗圣道凝结来引发奇迹，用多元宇宙的奇迹来隐秘化这些底牌计划，这就足以让所有人根本无法察觉这些底牌计划，除了引发奇迹的昊与子牙，包括大领主都不知道，不然最终腐朽早就被圣位们察觉了。
    昊就知道这些底牌，虽然一时间因为距离关系而无法取出来，但是关键时刻这些底牌足以成为一锤定音的力量，别的不说，光一个混沌玄黄舰昆仑号，就足以匹敌数名高阶圣位，而别的底牌都各有妙用，只要昊确认了可以克服机制与命运的影响，那么这些底牌足以成为他带领族人再次崛起的杀手锏。
    这时候，杨烈与梨都已经准备完毕，两人的机甲都已经站在了庇护所外，同时在庇护所外的还有五十名军人以及全部的脚男。
    脚男们使用的武器当真是五花八门，既有冷兵器武器，剑，刀，枪，盾，弓，弩等等，也有初级的热武器，比如火枪，炸药包，土制手榴弹等等，从他们的武器到着装，与其说他们是军队，倒不如说他们更像是丐帮。
    与脚男们相反的，是那五十名军人，其中多半都是才从平民中招募来的，也多亏了禁地数十年的教育与每年固定军事训练，那怕是普通的平民也都懂得一些军事知识，对于军队的纪律也都是熟悉，老兵带新兵的情况下，这些平民很快就训练了出来，这时候五十名军人都手拿新造的后装式热武器，还每人配备着几颗手雷，这已经是目前这只团队所能够凑出的全部武器了，这还亏得了之前洗劫的数个城邦。
    虽然是奴隶制文明，但是毕竟万族中有超凡者，所以也有钢铁，甚至还有极少量的稀有金属，在洗劫了数个城邦后，昊组织人员勉强造出了原始的武器手工作坊，制造出了这足够五十人使用的热武器与火药子弹之类，相对来说其实也就只能够打打万族平民，遇到一阶超凡都是棘手，但是他们的任务也就是打打万族平民或者凡人军队，救援原始人类，以及完成一些战术要求而已，昊也不可能让这五十名军人去冲撞万族传奇。
    这次行动真正的大杀器其实连两台机甲都不是，而是脚男们所拥有的东西……
    只有一颗，是之前脚男们搜索大转移残骸时，从垃圾堆中找到的，已经是最初版本的造物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一颗留存了下来，这让脚男们欣喜若狂，他们各自讨论着使用目标时，就被昊的广域感知所知晓了，然后他才有了这一次战术制定。
    人对军光荣腐朽弹，简称光腐弹……脚男们的称呼方式，其实也就是一颗足球大小的人造物，是腐朽弹最初被制造出来后，脚男们想方设法从科学家那里弄来的一种超极简化版造物，极不稳定不说，更是拆卸了一切稳定装置，引爆装置，控制装置等等，加上了附魔外壳，所以才可以微缩到这么小一颗，而其使用方法简直是灭绝人性的，是手动操纵，而且其爆炸半径是五百米直径的一个圆……
    但就是这么一个过时落后的玩意，在这一刻却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大杀器。
    昊这时候就在指挥台前说道：“各小队开始计时，此次作战将在四十八小时后展开，首先交战人员为杨烈的勇士机甲，交战之后按照预定方案进行撤退，中途可自行确认临时作战方案，但是撤退地点必须确实到达，接着是梨的大魔机甲进入战场，要以最大破坏力对敌城邦进行毁灭式攻击，其余小队各按命令行事，‘礼物包’将由特战小队，机……机器小叮当哆啦执行送达……以上。”
    那怕昊现在已经被剥夺了诸多情绪，但是当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眼时，依然是声音有了一些颤抖变化，而这极少极少的声音变化，立刻就让脚男群中爆发出了欢呼声，在脚男群中最中心位置，一个精瘦男子和一个强壮男子各自对了一下掌，两人都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个名字很棒吧，哈哈哈，我就说了，这个名字很棒。”精瘦男子正是松下裤子，因为上次的功绩与小队执行能力，他所在的侦察小队成了这次特战小队的人选，而这个名字……其实是因为他和王六死亡了一次，所以才有了命名权。
    在旁边，郑功无力的捂着自己的眼睛，他喃喃的道：“抱歉啊，我真的无力阻拦啊……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居民会用关爱弱智的目光看我们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们像弱智一样。”
    在他旁边，一个女玩家有同感的道：“就是啊，干嘛取这么弱智的名字啊，这下子我们是弱智的印象肯定更深刻了。”
    郑功有同感的说道：“对啊，我劝过他们了，明明就应该叫做阿蒙才对，为什么非要说什么机器猫，小叮当，哆啦a梦什么的，他们真的是……”
    女玩家愕然了一下，然后悄悄远离了郑功一些……
    另一边，诸城邦最强族印火族女王赛特因发起了会议要求，万族所有传奇及半神强者们，都将代表他们的种族来参与这次会议，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消除之前大战的负面影响，让好不容易到来的和平长久下去。
    “断尾，小小的情报组织已经不能够展现你的才华了。”赛特因站在都城最高的皇宫天台上，这时候刚好是阳光时间，她借着光芒看着整个城邦，和城邦外的土地，一时间意气风发，她就对身旁恭敬站着的断尾道：“我决定了，会议之后，你就是我的宰相，荣幸吧，作为鼠人族，成为了印火族的宰相，这份荣耀，就是我给予你的奖赏……你愿意成为我真正的家臣吗？我会将一座城邦给予你作为封地，未来，我的荣耀将一直庇护着你，还有你的亲属族人。”
    断尾……昊微微低头，然后他说道：“我很荣幸。”
    “我真的很荣幸。”

月野兔

第十五章 痛

勇士机甲降临的那一刻，所有万族都是懵逼状态，本来正好好的开着会，各自诉说着各族的难处，彼此之间包容，一副百年难得一见的和平温馨局面，让其中的一些传奇半神似乎都要感动得哭了一样，各自都是温情脉脉。
    然后勇士机甲降临了，降临的第一时间直接就是大规模光粒子炮洗地，虽然这台勇士机甲并不是杨烈爆了的那台射击特装型，但是依然配备有大规模光粒子远程攻击武器，这时候大规模洗地下，立刻就将这些万族传奇半神们开会的宫廷给炸了个稀巴烂。
    但非常可惜，除了爆炸的波及伤害，以及宫廷倒塌的压倒性伤害，密密麻麻的射击居然连一个万族都没有被正面直击，这让杨烈透过战术扫描看到具体细节后，直接就彻底无语了，他对自己的天赋也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那就是不瞄准打（瞄准队友），绝对可以打中，而刻意瞄准打，则绝对打不中。
    整一个变异版的百分百空手入白刃啊！
    “这可真是……”杨烈忍不住就想要吐槽，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才好，然后他就看到三十多名万族浮空而起，但是这些万族还是在保护下方的几十个非传奇半神万族，显然这几十个非传奇半神的万族都极为重要的人物。
    杨烈当即冷笑了起来，他也不管不顾，直接瞄准这几十个非传奇半神的万族射击，然后这些光粒子束要么就是打不中目标，相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么远，要么就是直接被万族的传奇半神给挡了下来，根本就毫无效果。
    直到杨烈瞄准了那几十个非传奇半神的万族中，一个长着老鼠头的万族时，忽然间其中一发光束弹透过了两名传奇的拦截，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射向了其中一名半神，这名半神以千钧一发之险躲过了这一道光束，而在其身后的另一名传奇也同样在躲避，但是躲避之后就直接用脸接下了这道粒子光束，只是一瞬，这名传奇就被爆头炸裂，上半边身体都整个没了。
    杨烈顿时眼前一亮，他感觉自己找到了新大陆，原来他也可以瞄准后打中目标！
    当下杨烈就开始对着各个万族瞄准射击，但是只要他瞄准了就绝对射不中，唯一的例外的就是万族中的那个老鼠头，只要瞄准了它，那么立刻就会射中旁边的另一名万族，屡试屡爽，几乎就没有例外可言，这让杨烈眼睛越来越亮，然后他立刻就驾驶勇士开始在这数十名万族传奇半神的天空上环绕飞行，就不停瞄准那鼠头万族，次次都射中旁人，接连被他射死了三名传奇，射伤了一名半神，立时，这些传奇半神们都是哗然，各自不管不顾的向勇士机甲冲来。
    谁都看出来了，这巨大的机甲擅长远攻，而且这远攻攻击威力惊人，传奇强者都具备一定的不死性了，但是被这光束击中立刻就死，半神强者不但具备更强不死性，而且他们都有心灵之光，都点燃了神火，虽然各自妙用不同，但是绝大多数的神火都具备着一定的不死性增强，而且半神强者更是有着心血来潮的生死预感，几乎不可能被远程攻击所杀死击中，除非是那种连躲避都无效的强势碾压，不然远程偷袭什么的都是渣渣。
    但是在这勇士机甲面前，所有人都记起来了那曾经被远程支配的恐惧，这时候所有的传奇和半神再也顾不得去照顾和保护各族的权贵高层了，他们一门心思的想要解决掉杨烈。
    杨烈惋惜的看了那个鼠头万族一眼，接着驾驶勇士机甲转身就走，而传奇和半神们根本就不敢不追，刚刚射杀了传奇和重伤了半神的那几枪把他们给吓着了，这等能够突破传奇和半神死亡预感的神射手，再有着这种足以击杀传奇和半神的远程武器，那他们就如同砧板上的肉一样，对方想什么时候杀他们就什么时候杀，这怎么可能放过？
    至于陷阱，埋伏什么的，传奇和半神则根本不怕，他们认出来了，这台机甲就是神灵宣布的亵神者，乃是“人”的造物，或者就是“人”变异而成，曾经击杀了一名从神国降临的天使，实力强悍无比，但据当时存活下来的人回报，这巨大的造物也受到了致命之伤，而且除了这巨大造物以外，它再没有别的援军，这时候还敢出现，传奇和半神们心里都产生了必杀之念。
    另一边，非传奇半神的万族们匆匆逃入到了王宫里的地下建筑中，直到这里他们才都松了口气，然后各自现在才开始后怕，就在刚刚，他们亲眼看到了传奇的陨落，连半神都被打成了重伤，他们在传奇和半神面前，真是比蝼蚁强不了多少，之所以能够和传奇半神说话，其实也多靠了政权，习俗，权力，亲属血缘等等，他们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传奇陨落。
    即便是这一次的血祭浩劫，死的也大多都是凡人，少有三阶及以上的超凡职业者被杀，传奇和半神更是一个都没，却没想到这场血祭浩劫结束后，反倒一瞬间就死了三个传奇。
    “……那就是亵神者啊，看起来像是巨大的构装体。”众多权贵中，有熟悉魔法的人就开始念叨了起来。
    “不可能是构装体！”旁边另一个城邦的权贵立刻说道：“泥土，岩石，血肉，钢铁，就只有这四种构装体，刚刚那亵神者看起来确实像是钢铁构装体，但是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巨大的构装体？而且它还会飞！？这么重的构装体该怎么飞起来！？”
    刚刚那人也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或许是其内部有‘人’魔法师，使用魔法让它浮空起来？”
    但是这人说完自己都摇头起来道：“不对不对，金属的魔力导性很不稳定，除非是以秘银作为魔法阵图雕刻物来使用，但是这么大的构装体，那得要多少秘银啊……”
    众多权贵们都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有的讨论魔法，有的讨论亵神者，有的讨论“人”，有的讨论诸神，个个都在借着说话来压抑心中的不安。
    赛特因也在这群人中，她是这群人中地位最高者，而且这个王宫就是属于她的，所以她并没有参与进讨论，而是在吩咐官员整理倒塌的宫殿，以及救援被宫殿压在下面的人员，待到这一切都做完后，她直接找到了站在阴影中的断尾。
    “断尾，为什么亵神者会在这个时候袭来？是因为我们禁绝了诸神吗？”赛特因也不迟疑，看到断尾后，她立刻就问道。
    断尾就恭敬的低头道：“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我们已经禁绝了诸神，禁绝了祭祀，大人您觉得，那怕我们做错了，那怕我们虔诚的认错，诸神还会原谅我们吗？”
    赛特因顿时就苦涩的笑了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道：“不，我也为上位者，虽然是凡人的上位者，但是背叛我的人，因为其际遇不好就想回头，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若是可以，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才解恨，神灵……估计亦如我这般，是啊，已经踏出这一步了，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只希望失去了诸神的庇护后，我们还能够幸免于难就好。”
    断尾……昊没说话，只是微微低着头，他心中也在想着传奇和半神们叙说的大祭司的原话……
    没有诸神的庇佑，所有的城邦都会被毁灭吗？
    是指在永夜中，圣位用圣道庇护凡人吗？
    又或者是指别的什么呢？
    而就在昊的计划顺利实行，所有的传奇与半神万族都被调出了城邦，暗中更有梨开始了进袭，还有脚男们冷笑着，拥簇着一个拿着一颗篮球大小的造物向预定地点挺进时……
    在这个城邦的最边缘处，那里是群山和大海的交接出，这是一个只有几千人的小城邦，因为太过偏僻，这一次的血祭浩劫反倒没有怎么波及，这里的万族生活得尚算平静。
    这时的天色刚好到了黄昏，每天两小时的阳光时间结束，黄昏开始逐渐到来，黑暗也将渐渐覆盖一切，然后在这时，所有城邦里的人都感觉到了黑暗突然一下子跨越了光明，天上仿佛有什么东西遮挡了太阳一样，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上去，然后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他们看到一片无法形容，不可名状，仿佛是有无数尸骸，血肉，内脏，建筑，机械，飞船，以及大地所组成的巨大怪物，无法望到其边际，无法看到其大小，如同一块悬浮在天空上的陆地一样，正在看似缓慢，但其实快如飞鸟一样的移动而来。
    这东西无法具体形容其形状，那由无数尸骸，血肉，内脏，建筑，机械，飞船等等东西所构成的主体上，就伸出了以条触手来，这一条触手有山脉大小，向着地面轻轻一卷，一道长至少几十万米，宽也有十几万米，深度几乎不可见的地裂就出现在了大地上，而这里原本是这个小城邦所在的位置……
    这东西，收回了触手，继续向着诸城邦所在的冲积平原飘去……

月野兔

第十六章 六大痛之一……悬空禁地

“神说，那恶魔之王，那永夜之主，那世间一切灾难的根源，那名字都充满了恐怖与扭曲的存在，祂被众神的牺牲所打败，但是祂依然不死不灭，转而化为了人世间六大灾难，这是毁灭天地宇宙的浩劫，这是整个世界的痛苦，那恐怖的六大痛……”
    “吞噬一切，化为自身的悬空禁地……”
    “追杀一切，不死不灭的四大使徒……”
    “扼守轮回，出入幽冥常世与现世的骷髅天使……”
    “穿梭时间与空间，呈现出混沌之形与色的巨大飞船造物……”
    “遮蔽了天空与大地，时而化为塔，时而化为不可名状之物的玄黄恐怖……”
    “巨大的黑暗人形，拥有九个头颅，走过之处尽数化为恐怖与扭曲……”
    梨正在翻看一本边角被烧焦的宗教典籍，上面的文字与以前禁地的万族文字没什么区别，从分类上来说，这文字属于至高秩序阵营的文字，阵营内的种族包括了龙族，凤凰族，金乌族等等，它们自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血统天然高于别的一切种族，又是秩序一方，所以在第一次万族大战时就作为了至高秩序阵营，它们各自有自己种族的文字，同时也有阵营文字。是为了方便在阵营大战时彼此沟通军情，而这文字之后就作为了万族的几大类别通用文字留存了下来，梨在禁地学校时也系统的学习过，所以塔自然看得懂这书上的内容。
    随着梨念着书上的内容，没了系统翻译功能的脚男们，现在已经尽数变成了文盲，他们听着梨的声音，半响后就有脚男满脸诡异的说道：“听起来……似乎很熟悉啊，那些万族该不会是把我们的往事换个面目就说成是恐怖了吧？”
    别的脚男们也大多回过神来，各自都嘀嘀咕咕的，就有脚男挨个数着道：“第一个直接就提到了禁地，那不就是我们之前所待的禁地吗？什么叫做吞噬一切啊，是指人类革命的最高纲领，同化万族吗？真是搞笑了，至于第二个，说起来四大使徒的话，你们还记得第一个版本里的四骑士吗？”
    “你是指模仿天启四骑士的那四个？若是版本都是连贯性的，那这第二个灾难或许是指阵营领袖大领主在第一个版本里的四骑士手下吧？”
    “第三个有些想不到是什么，第四个……混沌之形和色，该不会是指混沌玄黄舰吧？”
    “还有第五个，这尼玛直接指名道姓就是大领主的那塔了好不好？”
    “第六个也是搞笑，要不要直接写大领主的身份证呢？”
    众多脚男欢快的讨论着，而梨依然默默的看着书，其实她现在更多的是心神不宁，因为突袭城邦的任务她已经完成了，也顺利带着军人和脚男们逃离出了城邦范围，现在就是在这个预定地点等待万族众多传奇和半神的回归，接着就是最后的绝杀……
    希望一切都顺利，因为他们真的败不起啊，一旦失败就意味着他们的灭亡，现在全部底牌都在这里了，这已经是他们最后最大的力量了。
    （老天保佑啊。）
    梨默默的祷告着，没有具体的目标，只是希望一切都顺利。
    事实上，除了脚男们在谈笑风生，梨和五十名军人都有些坐立不安，毕竟彼此之间所处的层次不同，那怕最弱小的脚男都还有近百次，甚至一百多次的复活次数，而普通禁地人类则一次就死，而且脚男们那怕没了系统，也不怕幻术，灵魂，精神等魔法，同时目前已知的腐蚀与扭曲依然对他们无效，同时他们对于痛苦，恐惧，抑郁，迟疑等心理因素也有着比普通人类更强的抗性，再加上那怕大转移后，他们也保留有比普通人类更强的力量，速度，体质等等，这就意味着那怕他们这只禁地人类残余全部玩完，脚男也可以很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这自然导致各自心理的不同了。
    没让梨他们等待太久，很快的，杨烈那边就有信息传递而来，目前的信息传递就只有两台机甲之间可以互相远程传递，特别是勇士机甲，因为内置有道韵反应堆，可以变相的使用超低配版的道韵网络式信息传递，不受永夜黑暗的隔离，大魔机甲就不行了，不过接受信息还可以，同时大魔机甲也可以作为一个信息基站，将所接受到的信息传递给周边人员。
    这场禁地人类对城邦万族的战争，其实打的就是信息差，一是昊有手段混入到万族高层中，影响他们的决策以及内乱战争走向，最终让城邦万族自己将诸神祭祀给隔绝了，二就是禁地人类可以将战场信息几乎透明化，敌我双方的位置分布，在具体时间里可以集合优势兵力进行突袭与撤退。
    光以上两点其实就已经非常致命了，即便城邦万族有数十名传奇和半神，但是他们基本上都相当于瞎子和聋子，全部认知都只是城邦内战内乱，诸神血祭之类的事情，对于外界的威胁几乎是一概不知，一旦遇到袭击立刻就抓瞎，之后更是在追击勇士机甲时被偷了家。
    但是这偷家其实根本不是目的，而是为了将传奇和半神吸引回来的过程罢了，整个战场相对于昊这一方来说就是透明的，万族的传奇半神位置所在，他们回归的方向，诸城邦的军队动向等等，全都由杨烈的勇士机甲在向着梨这只部队进行着广播。
    就这样，当这些半神传奇们通过自己附加的魔法或者奇术知道了印火族王都受袭，他们立刻就以为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立刻就从远处往回跑，各自都是心急如焚，这次诸城邦的和谈，其实也是诸城邦万族中强族大族们瓜分弱小族地盘的盛宴，这些传奇半神的族中高层大部分都来了，若是他们死在了印火族的王都，那接下来诸城邦内乱不但不会停止，反倒会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就在这些万族传奇半神们心急如焚，各自都在疯狂向着印火族王都赶去时，半途中他们遇到了另一台机甲，这台机甲他们都听说过，是一台实力很弱的机甲，不会飞行，攻击力弱，防御力弱，机动力弱，简单些说，数个三阶超凡就可以把它围起来打，上次这台机甲出现后逃入到了黑沼泽中，由此让它逃脱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它，一时间万族传奇半神们都有些心动，想要在这里擒下或者击毁这台机甲。
    不过情况毕竟紧急，还是王都更重要一些，当下万族传奇半神们就打算暂且放过这台机甲，先一步赶回王都去，等确认了情况后再从长计议不迟，但是那知道这些传奇半神们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发现遥远外的这台机甲居然反倒先向着他们攻击而来，而在这台机甲后，居然有不少的人类在匆忙逃入到一个洞穴中，这台机甲分明就是在掩护这些人类逃跑。
    万族传奇和半神们借着这些人类举起的火把光芒，看到了他们正抬着一箱一箱财货，书籍，甚至还有许多天财地宝，许多珍惜矿物之类，特别是印火族的四名传奇和一名半神，他们更是看到这些人类手中的一顶火红王冠，那是印火族的王才有资格佩戴的王冠，乃是一件传奇魔法奇物，珍贵无比，更是印火族的权力象征。
    看到这个，印火族的四名传奇和一名半神顿时眼珠子都红了，五人都不管不顾的向着远处那台机甲冲过去，而剩下的其余族传奇半神们也都看到了各自种族高层的信物，随着这五人一冲，他们稍微迟疑，也各自都冲了过去……
    另一边，在被大魔机甲横冲直撞破坏了一番，又被禁地人类军队抢劫了一番，最关键的是还有一大堆叫着waaagh的脚男们毁灭了一番的印火族都城中，这里早就变成了一地的狼藉，昊的时间安排恰到好处，先是杨烈的勇士机甲一顿袭击猛如虎，不但吸引走了万族的传奇半神顶尖战力，更是将整个都城的城墙，宫殿，街上的建筑打崩了许多，而大魔机甲这时候来袭，整个都城都是人心惶惶，城邦里的人不知道外界有多少敌人，不知道敌人有多强，特别是之前在众目睽睽下都看到了一台机甲压着几十名传奇半神打，还杀死了几名传奇，重创了一名半神，这时候再有机甲出现，城邦里的超凡者们个个都是胆寒，他们可是惜命得很啊，这种情况下，以大魔机甲为主导，军人和脚男为辅助，一路烧杀抢掠，居然就席卷了整个城邦。
    认真算起来，梨这只队伍所杀的超凡者数量极少，普通万族倒是杀了许多，真正所做的事情就是抢掠和烧建筑，看起来阵仗极大，但其实伤害却小。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随着那洞穴里一个腐朽巨球腾起，然后快速收缩变小，诸城邦几乎所有的传奇半神都已经死在了这里，只剩下零星少许与诸城邦高层不对付的传奇，还有一个之前被杨烈重创的半神活了下来，一瞬间全部都死了……
    “……是你！断尾，居然是你！”
    赛特因披散着头发，一只鞋都跑掉了，她也不管不顾，直接冲到了一处废墟阳台上，就看到了正抬头看着天空的断尾，她声音凄厉的嘶吼道：“刚刚，族里的半神和传奇一瞬间就死了，他们留下来的生命信物都碎开了，紧急联系的别的种族也都是这样，他们……全都死了，是你！”
    “仔细想来，最初的内战就是由你的情报挑起的，然后是我和我兄长争位，然后是血祭，然后是这次的会议……全都和你有关系，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而且那可是‘人’啊……”
    “对啊，是人。”
    断尾转过身来，它开始变成了他，断尾这个鼠人变成了昊的人类模样，他淡漠的目光看着了赛特因，看得赛特因居然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昊就说道：“因为我也是人……”
    赛特因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巴，她愣愣的看着断尾，不，昊，看了半天后，她才凄惨的笑了起来，然后她居然哭了，边哭边说道：“非要做到这一步吗？我们对‘人’并没有仇恨，现在我们也断绝了诸神祭祀，神灵不会再命令我们，你们也可以加入进来啊，我可以以印火族女王的名义和荣誉保证，一定会善待i，给予你们一块上好的领地组建城邦，你们和那些野外的动物人类完全不同啊，你们也有智慧，也该有文明，那为什么不和我们和平相处呢？”
    “很抱歉，已经来不及了，从以前开始，特别是到现在……”
    昊又转头看向了天空上，然后他说道：“我猜错了，原来圣位神灵不敢下凡，并不是因为和往日旧神玩什么黑暗森林，而是因为这现实世界，这大地之上，有东西在追杀他们啊……”
    在昊的眼中，他再次看到了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