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倾尽灵魂独舞 于 2012-6-8 09:23 编辑
二 天灵眼中的红警和男人
天灵对我说的话,让我大为惊讶。我原以为,她所说的“谈谈”,就是劝说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说你的不是,但是非常和风细雨,非常细水长流,非常曲径通幽。对于让人改正,我妈那是最硬的方式,说上三句还不行就想硬掰,要么掰断要么搓疼自己手。我想,天灵的话应该是像柳条,随风摇晃,偶尔沾你一下你还得觉得是无意的,这就是高明。
但是我全错了。 天灵说,你太优柔,你说你不找对象,可是你心里大多是赌气和担忧,我可以告诉你,男人是最不靠谱的,对于这种生物,你要么完全远离他,要么完全看牢他。但是后者不可能。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一辈子独身最好。 天灵说,不是。你和所有女人一样,隐隐清楚男人的恶劣,但是早晚会憋住理智一头扎进来。然后酸甜苦辣就都往你五窍里灌,由不得你了。 我想了想,还是疑惑道,控制男人这么难? 天灵今天的话层次太高,我一时踮脚都有点看不太清。 天灵道,这么说吧,控制一个男人,比一个红警菜鸟控制三路分兵要难上十倍。每个点的微操作都得历练才能风顺水滑,不涩不哑。稍微一失误,前功尽弃。 我这时感觉到了,天灵的话有点烧焦的味道,又有点被水泡过的无力感。 我看着她说,姐夫不会有什么事了吧? 天灵的眼泪下来了。 天灵说,不说你对他好不好,你对你的男人好不好和他出不出事完全不挨着。男人就像火箭一样,不管你多么爱抚他,遇到火他就得走,干脆得连个眼神都不留。背叛是什么?背叛就是发射了的火箭,你的大气层再美好,他已经不留恋了。 我说,姐夫跟谁走了? 天灵说,走?他的东西都在我手里,他走不到海河就得回来。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他不知道我知道了。 我没接着问,一个女人要想知道这事,光凭观察眼神就够证据了。
我和天灵去酒吧了。 天灵说,你知道吗,我几年前玩游戏玩得多嗨,多得多登峰造极,打全国比赛,伊拉克对飚,对手拉中,我原地慢慢打,都能赢,眼睛刁,手上的功夫细。这会不行了,前几天和一个孩子打,被人打得招架不住,那人不好意思赢我,故意输了。现在什么都得让人让着。 我觉得我好像被开水点子烫了一下的人,遇到了刚从大火里跑出来的苦主,都不好意思提自己的那点刺激了。 我说,姐,咱俩认识三四年了吧,你可没这么不争气过,你别让你妹妹看不起你,你还得领着妹妹往前走呢。 天灵道,放心,我看不上他们那些小心思,玩些简单的阴谋诡计,以为我傻在家里呢! 那你接下来……? 不管他。我看他能演多久,让他表演一阵子,看尽他的丑态,我再慢慢揭发他。我让他一辈子对自己的智商有阴影。 我觉得天灵的话都是酒里出来的。我摁住脑袋使劲想了想,说,灵姐,咱俩玩游戏去吧,你的名字一进房间,那得多少老少爷们眼睛得瞪爆了啊。我打着,你给我看。 我想让天灵干点无害的事情。不然,她攻击的目标太飘忽了,楼上扔瓶子,谁受伤真不好说。 我俩打车往天灵家走。的哥是个年轻人,留着长鬓角,不伦不类。收音机开着,播着一条新闻,说是一个老师和学生恋爱,如何愿意痴情赴死,家长亦为之无奈。我想起以前朋友跟我讲的一个事,说是山东一个绘画老师,发现自己一个学生神态恍惚,脸上红扑扑泪痕很重,问明是被男友背叛了,说自己回到住处发现男友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老师软语安慰,两人渐渐生情,后来学生家长以为师德如此败坏,该浸猪笼点天灯千人耻指万口涎骂,不料那老师给他们写了一封信,措辞热烈大胆,是说伤害,爱,生命等一众童话主题,家长看了,以为老师很幽默,不料那老师绝食十天,立志搞死自己,家长赶紧哄骗,说恋爱自由,年龄就像两三公里的路,不算距离。可是家长的言下之意是,年龄像两三公里的路,你俩这事就像俩瘫子要见面,不肯打电话保持距离,非得爬过去,两手是泥是血,都是你们自己作的。 当时,我还很贱地感动了。并且写了一首夸赞的《山东画师》—— 山东苦画师,十日作幽兰。 辟谷非求道,痴情不羡仙。 心肝长碎裂,风月总相关。 叉叉叉叉叉,清宵只怅然。 那五个叉的部分,是混沌一片,怎么也不能从记忆的黑夜里闪亮出来。忘了一句,丢就丢了。 收音机里的主播深情地说,爱情,将打碎地位,年龄,观念的枷锁,像牢固的红绳,将两个人永远绑缚在幸福的城中。什么都会变,爱情不会变。 我和天灵大笑起来。的哥的心肯定被我俩的笑炸了一下,带着车似乎都抖了一下。一般来说,的哥看见打车的靠在树上,肯定是不愿意接的,但是今天看见俩漂亮女孩,可能觉得害处小一点,没想到这俩货是直接诛心的那种。到了地儿,赶紧赶人下车,对于车费明显不那么计较了。 在楼下,天灵的老公接出来了,我忽然恶念一起,说,姐夫,今天和你在一起那女的是谁啊,挺漂亮啊。 天灵的老公的脸立马像被辐射工兵坐过一样,绿了。 |